39情书 (第4/8页)
只见另一艘扫雷舰的船头在向舰桥旁转过来,他看到了他的老朋友凯格斯,晒得很黑,正在舰桥上,探身向船舷上大声地指挥着。威利等绳索一固定好就迫不及待地跳了过去,正遇到凯格斯从桥梯上下来。 “凯格斯舰长,没错吧?” “说对了!”凯格斯用长胳膊搂住他的脖子“那我是不是应该称呼基思舰长?” “基思副舰长。祝贺你,埃德。” 当他们在“摩尔顿号”的舰长室里坐下来喝咖啡的时候,凯格斯说:“啊,威利,算起来我已经比你在海上多待了6个月了。到12月份的时候,‘凯恩号’就会归你管了。”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威严和自信,那张长脸现在越发长得像是一张马脸了。威利觉得,凯格斯看起来更年轻了,似乎比他三年前在海军学校里拼命苦读军事书籍的时候还要年轻。他们很悲伤地谈论起了罗兰基弗。过了一会儿,凯格斯侧脸看着威利说:“似乎你不打算说说‘凯恩号’的哗变?” “你知道这事?” “威利,这事已经传遍了所有的扫雷舰分队。不过我们都只是道听途说,没人知道真正的内情——这事现在还保密吗?” “当然不是。”威利向他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摩尔顿号”的舰长不敢相信似的一个劲摇头,有几次甚至吹起了口哨。 “马里克是海军里最幸运的家伙,威利。我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够逃脱处罚——” “嗯,正如我所说,他的律师极有感召力——” “他一定——要我告诉你点事吗?有一天晚上,在努美阿,我当时和艾恩杜克手下的副舰长喝酒,他给我背出了第184条。他说他就等着杜克做一件真正不可能的事,然后就抓住他的把柄。但他后来从没再次向我提起这事。你还应该看看萨米斯让他满地爬的样子——” “他们从没做过那所谓的不可能的事,埃德。这才是蹊跷的地方。” 战争结束前的第十七天,扫雷舰“凯恩号”终于扫除了一枚水雷。 他们正在中国海上,在绵延5英里,排成两列的扫雷舰队伍中。太阳刚从东方升起,发出炫目的白光。扫雷行动从日出时就开始了,一条由扫雷舰连成的参差不起的线,正在绿色的浅海中谨慎地向前推进,逐渐进入雷区。一枚水雷突然从“凯恩号”的航迹里冒出来,随后又卷入水中,那是一个大个的生了锈的圆球,带一个小钩。基弗兴奋地尖叫着,命令投下染色标志。信号兵升起警示旗。他们后面的一艘驱逐舰向水雷驶去并用机枪射击,随着一声可怕的轰响和呼啸声,水雷爆炸了,溅起一片100多英尺高的水花。“凯恩号”在第二线,所以水兵们开始紧张地看着前方的水域。 不到一分钟,他们就在正前方的黄色水域里看见了一枚水雷。基弗绕着舰桥跑了整三圈,喊着自相矛盾的行动指令“凯恩号”迅速向水雷逼近,开始猛烈射击。当他们离水雷还有100英尺的时候,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响和一片冲天的水柱,水雷消失了。随后瞭望员在船侧又发现了一枚水雷,而与此同时“凯恩号”又消灭了两个。在五分钟的时间里,舰桥上的喧闹声一直不停。 但是所有的新鲜事,即使是像扫雷这种冒着生命危险的新鲜事,都会很快失去新鲜感,而成为一种例行公事。到“凯恩号”扫除7枚,引爆6枚水雷的时候,即使是紧张的舰长,也清楚地明白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任务,也并没有那么致命的危险。所以他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他欢快地指挥着,让舰身非常贴近几枚水雷以便进行射击,这把威利吓坏了。 这个上午对威利来说有些超凡的奇妙。长久以来,他一直坚信“凯恩号”的天命绝不是扫雷。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艘舰似乎很适合这项怪异的工作。他学过扫雷,和现在做的一样,但他确实认为,这操作手册只是放在保险柜里的又一本没用的书,就像那些荷兰语和法语的密码一样。他已经开始怀疑水雷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有点不太理性。舰艉的那堆机器确实是有用的。扫雷器确实深入到水下,在平滑的龙骨上摇摆,绳索剪断了水雷的系缆;那些水雷确实是一个个能把船炸飞的铁球。这又是一个证据——威利现在已经习惯了,但每当他又发现一个水雷时,还是会有些不安和惭愧——说明海军多少是有经验的。 “凯恩号”的扫雷生涯注定是短暂的——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直觉倒是对的。威利刚刚开始喜欢上这种危险的游戏,这时1号锅炉的燃料泵却突然坏了,船速降到了12节。在漂浮着水雷的海区里,这使得这艘长舰的机动力降到了安全点以下。战术指挥官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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