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恋慕 (第2/3页)
情人?恩公生得好相貌,身姿颀长,体格健硕地很,脾性正直,要寻同他情投意合的女子当是再容易不过。 可自己日日朝恩公家中跑,也没见何处有摆放女子妆奁或衣饰呀——莫非恩公情人是镇上或城中哪家千金,因她双亲反对,只能久久赶下山碰面一回?如此说来,恩公看上去也已二十好几,普通男子哪里有这年纪了还未成婚的? 想起在府中陪苏夫人看的一出出富户佳人贫苦才俊私奔佳话,小少爷愈发如坐针毡起来。 「杜仲,你瞧恩公像是心有所属麽?」 所谓病急乱投医,明知这等事儿除去本人以外问谁都算不得准,苏云岫还是愁容满面地冀盼书僮给自己抓一帖强心药。 书僮瞧瞧他,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开又复闭,最终道:「少爷,您别担心了。」 「我担心什麽?」 彷佛被杜仲那双眼看透一切心思,苏云岫竭力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我就是问问。」 「那您直问不是更快麽?」 一句话便让小少爷哑口,苏云岫闷闷地哼了声:「这多唐突。」 他如何不知道这方是唯一能解决疑惑的途径,可他就是不敢亲口问呀。万一玄茗认了有个苦恋多年的女孩儿,苏云岫哪里有脸再赖着男人。 约莫是他神情实在严肃,杜仲叹口气,慢悠悠道:「您且放心罢,依小的看来,那位如今眼里除您以外可放不下旁人。」 这话将小少爷弄懵了,片刻後反应过来,苏云岫抿着唇,假装笑意并未随着话里意思攀上脸蛋:「是麽?你怎知道?」 书僮这时又闭了嘴,神秘道:「小的自有门道。」 苏云岫知道杜仲和府中一干仆役总是哄着自己,又是初初明白对玄茗是何种心意,此时格外想追根究柢,替这份恋慕讨些信心:「杜仲,告诉我呀,你怎麽瞧出来的?」 忆起前日玄茗趁苏云岫在溪边看鱼时和他的谈话,书僮摇摇头:「您後日就知道了。」 说罢果真任苏云岫怎麽利诱也不吐露一字。乾了嗓子也毫无收获,糯米糕夜里一会傻笑一会儿愁——杜仲说的是真的麽?後日便知道是什麽意思?和恩公这两日让我别去找他有关系麽?那个和恩公牛郎织女般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人? 翻来覆去两晚,总算到了引颈期待的日子。苏云岫在甜蜜和猜疑的煎熬下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眼圈挂上了淡淡乌青,玄茗倒是没事人似的,如常接待了他,只在方见面时蹙起剑眉,指腹轻轻摩娑那抹黧黑:「没睡好?」 没法直说自己是因他而辗转反侧,小少爷红着脸,软乎乎道:「读书读晚了,就没歇好。」 一旁的杜仲抬头望天。 他家少爷可真是越来越会撒谎了,他该欣慰还是愁呢? 听见他的解释,男人眉间深壑稍稍平复些许:「身子要紧,白日里读便是,晚上好好歇息。」 知道心悦之人对自个这番上心,苏云岫梨涡微绽,再自然不过地挽上他臂弯:「白日要好生照料恩公呀。」 也不知是谁照料谁。自察觉心意後便几乎是一心纵容他,玄茗笑得无奈,眼梢宠溺满溢:「那带上书来我这儿?」 早已忘了要探究男人前两日去向,黏人的糯米糕眨眼:「到时恩公和我一起读书麽?」 玄茗低头,抬手替他理了理落在额前的碎发,心底微动:「若我不识字呢?」 这话出口,玄茗少见地紧张起来——他知道糯米糕是个聪颖好学的小少爷,倘若苏云岫因此嫌弃自己粗鄙,那也无可厚非。 苏云岫低低「啊」了声,面上浮出些错愕,紧接着是显而易见的懊恼。 男人心下一紧。 莫不是要为此疏远他了? 「恩公想学认字麽?」 出乎玄茗所料,糯米糕攀在他臂上的手并未松开,反倒被缠着晃了晃:「我教你可好?只是今日没带上纸笔,明天开始好麽?从千字文学起?不对,当先学点捺才是——」 男人看着为该拿什麽教导他而认真苦恼叨念的小少爷,唇角春风拂过般温柔:「不如自策论教起?」 怔忪半晌,苏云岫总算反应过来男人自始至终只是在逗弄自己,顿时松了手,噘起嘴嗔道:「你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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