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互相伤害 (第1/3页)
窒息感。 压力。 冰冷的……浮在半空,没有任何着力点。 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拼命地睁开眼,水中仍有昏暗的光。 必须马上向上游—— 但他向下看了一眼。 为什么要向下看呢? 如果直接往上游的话,这样的话……就不会看到…… 漆黑的水中,漂浮着的女孩子,眼中没有光芒。 她挣扎过吗?窒息而死? 【如果现在去救的话—— 如果能早点过去救她的话——】 他没有向上游,只是拼命地向下伸手。 【椋——】 水底的女儿痛苦地闭上眼睛,徒劳地向他伸手。 【为什么……没有——】 在极度痛苦的窒息感中,鸣瓢秋人睁开了眼睛。 一片漆黑。 ……但好歹氧气还够用。 “做噩梦了吗?” ……害他做噩梦的家伙正在对面床。 鸣瓢翻身面对墙壁,他能在心中描绘出离得最近的那一张照片,他的妻子抱着女儿,笑得甜蜜。 “今天晚上已经醒了三次了哦?” 对床的神经病似乎没有感觉到鸣瓢无声的拒绝,声音轻缓,“睡不着就不要强睡嘛。” “……” 明天还要朝九晚五,甚至有可能加班。 和这种睡不着就不睡的神经病相比—— 鸣瓢秋人坐起身,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在鸣瓢秋人入睡的时候他就是这个姿势,抱着腿,像是高中女学生一样,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青春期的忧伤。 如果他没有高出鸣瓢小半个头的身高,或许违和感不会这么强。 “如果不想明天进井的时候睡着,”鸣瓢秋人的声音有点哑,“躺下,睡觉。” “不~要~嘛~” 鸣瓢秋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 今天的东条一郎格外的不安分。 “你做了一个……充满绝望的噩梦。”抱着腿的“女高中生”的语气带着点难过,“怎么挣扎也碰不到……椋,是妻子还是女儿?” “……椋是我的女儿。” “啊,好可爱。” 东条一郎微微扬起语气,“和妻子好像啊,女儿……和你就完全不像,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不如说,和你这种大叔像才比较糟糕吧?” “……” 不是特别想回答。 看起来奔三的东条一郎内心里有个女高中生,实际上奔四的鸣瓢秋人内心里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酒井户,想要对面那个半夜不睡觉的家伙从阳间搬家。 没有得到回复的东条一郎,同样沉默了一会。 “尘归尘,土归土……” “女高中生”的声音微微压低。 “该走的,不要留。” 鸣瓢秋人握紧了拳头。 “……哈,你也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吧。” “诶——” “我在你的井里看见了摄山恐。”鸣瓢低着头,敏锐地感知到对面微微放轻的呼吸,“你,把他变成了你的一部分吧?” “噫呜呜噫,人家不记得啦——” “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变化。”鸣瓢扯了扯嘴角,“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的杀意中……” 摄山恐的面貌逐渐融化。 作为预备的驾驶员,东条一郎处于观察期。 鸣瓢基本上每天都要去他的井里看一眼。 镜中世界的摄山恐,变成了一个穿着病服,抱着自己的虚影。 面容甚至性别都模糊不清。 只剩下喋喋不休。 “我才没有杀意呢~”对面的女高中生扬起声调,“我啊,谁都不认识,谁都不想杀……” 说起来,女高中生的人格也是今天才出来。 说不定就是来自于摄山恐。 啧。 鸣瓢已经放弃数东条一郎到底有多少人格了,据说试着进入井的四五次,每次都是不一样的性格和面容。 仓的上级从“东条一郎”身上看到了合适。 因为进入井后会忘记一切,仅记得要查出真相,一个东条一郎就是一群人,观测得到的信息重复率比鸣瓢低。 ……虽然质量相当良莠不齐,据说有一个人格曾经被井中的尸体吓哭过,出了井之后也什么都不记得。 ……不如说,不记得才比较好。 “……睡觉。” “诶?明明是你睡不着吧?大叔——” ……啧! 和神经病住在一起,总会有种自己也在精神出问题的错觉。 “呐,呐,和我聊聊嘛,说是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吗?我怎么感觉才来了两三天啊……” “……我的名字是鸣瓢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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