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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绕到了那里。 现在如果说出实话,对于严榛脆弱的情绪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锦帆决定先将秘密搁置。 那一带岔路多,是容易让人糊涂。严榛点头,而后由衷地感谢道,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 说着说着,心绪又转到母亲的死上,严榛哽咽着没能说下去。 锦帆胸口微微酸涩。当年,他也曾亲眼目睹母亲离世,不过在那之前,母亲已经卧病多年,不像严榛的母亲离去得这么突然,因而,严榛受到的冲击显然要比锦帆当年大得多。 他叹了口气,轻拍严榛的背脊。 今晚什么都别想了,早点睡吧。我去给你铺床。 话虽这么说,锦帆估计严榛今夜恐怕睡不着,因为连他自己也难以入眠。今晚发生的事让他感觉很混乱,很沉重,也很无奈。胸口隐隐有些憋闷,锦帆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吃药。他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找到一个药瓶,倒出一片白色的药含在口中,然后走出卧室,去厨房倒了点水把药服下。 这是他从三岁起,在父母的监督、医生的敦促下被迫形成的生活内容。快三十年了,药的品种换过几次,日服一次的规矩不曾改变。锦帆叹了口气,吃药不一定病就会好,但是不吃药就只剩下等死,所以即使不清楚有没有希望也得吃,至少眼下,他还不想死 忽地,似乎觉察到一丝异样,他抬起头。寂静中隐约飘荡着压抑的抽泣。锦帆定定地立了片刻,走到严榛住的客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抽泣消失了,少时,严榛打开门。借着窗帘缝隙漏进的皎皎月光,锦帆看见他眼里亮晶晶的,盈满了泪。 意识到什么,严榛忙抹去泪水,用手背揉了揉肿胀的眼睛。 吵醒你了?他问。 锦帆摇摇头,反问,睡不着么? 严榛沉默地颔首。他知道自己不必掩饰。 到我房间睡吧。 严榛讶异地睁大了双眼。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伤心的时候还是有人陪着会好一些。锦帆淡然地解释。 严榛无语地垂下眼帘,许久,点了点头。 给你添麻烦了。 回到锦帆的卧室,躺在床上,两个人背对背,听着黑暗中不知属于谁的呼吸和心跳。 脊背与脊背偶尔相触,严榛仿佛能感到几乎要烫痛皮肤的体温。他悄悄把身体向外挪开一点,可是,这温度却似融化弥漫在这个房间的空气里,一个动作,甚至一丝细微的呼吸,都会感到温暖扑面而来,严榛心里明白,这是错觉,但这错觉却渐渐驱走了不幸引发的寒冷,而让睡意在身体中一点一点地累积。 严榛不知道锦帆究竟有没有睡,反正后半夜他不知何时突然就人事不知,再睁开眼已经曙光初绽了。想到这里,他无端地有些脸红。 上午,严玉萍的葬礼如期举行了,来送别的人很少,只有几个她的生前旧友,亲人却仅有严榛一个。 锦帆站在严榛身旁,别人都以为他是严榛的朋友,殊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逝者曾经的恋人之子,这一点,连严榛都不知道。 送别仪式结束了。下午,锦帆开车,载着严榛来到海边的一个岬角。这里风浪比较大,少有人来。日影西沉,岬角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白色的海鸥迎风飞翔。 严榛低下头,手中捧着的是盛有母亲骨灰的瓷罐。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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