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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最有喝个尽兴的理由。花匠同陆厢的手艺都还不错,火炉子上架着烤好的一整只羊腿,要拿小刀子直接切开吃。香辛料与冒着晶莹油光的烤肉使整个屋里颇具异族的味道,和热气腾腾的饺子凑在一起很是奇妙。 程显听却目不忍视,直接抱怨道:“你们就不能把它切好了再摆上来嘛!” “你懂什么,”花匠洋洋得意,给其他人分肉,“这么才更香呐,吃你的得了!” 程透在一旁淡淡道:“就你事多,就你不干活。一会儿把碗洗了吧。” 程掌门立刻哑火,乖乖坐好。 俩人面前的盘子摆了炒河虾,师父不吃带壳的,孝顺徒弟便耐着性子慢慢剥。这虾是花匠去买的,据说她蹲在鱼贩的摊前一个个挑大的,差点和摊主人发生冲突。到底是河虾,又能长到多大,也就程透有那个耐性给程显听剥,两个人紧挨在一起,偶尔贴着耳廓讲那么一两句小话。 夹在两组人中间的花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左右看罢,哭丧着脸哇了一声。 这一嗓子把程掌门吓一大跳,立刻训道:“大过年的你干嘛呢!” 她先往嘴里塞了一口菜,这才边嚼边掩面,“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如意郎君啊——” 程显听人模人样继续训说:“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干出一番大事业,总想着嫁人做什么。” “你不懂!”花匠反驳道,“我渴望爱情!” 两人正插科打诨,结果,好端端的,国英突兀地接话说:“阿姐,过节的时候,就不要说不开心的话了吧。” 正在喝酒的陆厢呛住,小声提醒道:“国英——” 程氏师徒对望一眼,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花匠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闷闷地解释说:“傻子,我们开玩笑呢。” 国英眨巴两下眼睛,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程透心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嘛,打圆场说:“咳,今天不冷,我看陆前辈带了琴来。” “是啊是啊,”程显听默契十足地接下去,“陆厢一会儿拿你的本族话唱首歌嘛。” 这么一配合,两人还算顺利地把话头圆了过去。花匠本也就是来得快去得快的人,三言两语气氛重新回到刚才的和乐融融。 年夜饭吃得很是尽兴,之后果然也没人提收拾的事,五个人真的跑去院子里生火而坐。满天星光点缀着年夜,这天晚上好似同普通的夜里没什么不同,但却莫名的充满祥和,叫人心安。 火堆让冬夜鲜活,彼此爱慕的人自然而然依偎着。花匠无人可依,自己抱膝坐着,那团火跳跃在她的眼睛里,美丽的女人面带微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谁也没有开口。 在辞旧迎新的一天里短暂地忘记众生烦恼,此刻只与爱人遐想。马头琴婉转而低沉,缓慢地流淌在艳红的火里,男人拿异族的语言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情歌,我的爱人,你是草原上白色的花,又似太阳般炽热。 除了陆厢,没人知道歌词的含义。除了程透,没人知道他的爱有多炽热。 一曲罢了,花匠鼓掌,几个轻轻的巴掌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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