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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管平波的衣襟,别扭的扶着孩子,让她能吮吸到乳汁。 远处的鸡鸣隐隐约约的传入山谷,训练有素的队员们差不多都睁开了眼。元宵从梦中惊醒,伸手去抓左右的两只手,滚烫。心中大石落地,方记得呼吸。陆观颐举着油灯出来,点亮了厅中的几盏灯。充足的动物肝脏治好了夜盲,然而夜里能视物的人,又丧失了生命。 韦高义顶着一头乱毛爬起,嘶哑着嗓子问:“师父呢?” 里间的管平波虚弱的答:“我在。” 韦高义放下心来,把能动弹的队员一一摇醒:“起来,我们去安葬他们。” 听得此话,阿颜朵又嘤嘤的哭。陆观颐温柔的把人抱入怀中,轻声抚慰。杨松与杨文石出去收葬杨槐等人,李乐安则是寸步不离的看着阿颜朵,生怕她想不开,连上厕所都不放过。 杨红的死讯报到了陆观颐跟前,侯玉凤得到了不迁怒幼童的承诺。雨停了,坪里点起了柴禾,韦高义麻利的割着土匪的头颅,割下一个,丢在一边。潘志文与石茂勋则拖着无头尸体,毫不留情的扔进了河中。土墙上搭了个茅草檐廊,谭元洲把裹了石灰的头颅一个个挂在檐廊下,免得雨水侵蚀,腐烂的太快。一百多个人头,坠在土墙上,蔚为壮观。这是他们老虎营用生命成就的战果,是荣耀的勋章,亦是无需解释的、直插入人骨髓深处的震慑! 烈焰熊熊,处理完土匪尸体的老虎营,默默的焚烧战友的尸骸。管平波走到了火边,突然想起了张四妹存在屋中预备卖一百个钱的长发。削下自己一截头发,扬手挥入火中。 黄昏中,寒风吹乱了管平波剩余的头发,也卷起火堆中的烟尘。刺鼻的气味与青烟一起,直上云霄。 管平波望着青烟消逝在云端,想起仅剩十几人的老虎营,一言不发。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这副担子,比想象的沉重太多了。 第110章 甘临 接连的打击下,阿颜朵的孩子终是掉了。一个成形的男胎,搁后世放保温箱里,差不多能活下来。然而这般来历的孩子,便是能救,也不知该不该救。李乐安冲进屋内,徒手抓起死胎,扔出了寨外,不拿去喂狗,已是他们最后的仁慈。 怀孕整六个月,此时流产,加之亲人惨死,两重夹击下,阿颜朵年幼的身体临近崩溃。养了足足半个月,依旧起不来床。几个重伤之人,亦不能说完全脱离险境,而失血过多的管平波也生不出太多精神。 为此,原该欢度的除夕夜,主楼的年夜饭吃的异常沉重。陆观颐做的皮薄馅多的大肉饺子,吃进嘴里,味同嚼蜡。管平波更是无甚胃口,她在深刻反省着自己的错误。她不该把弓弩队单劈出来后做半后勤人员的。以他们现在的条件,哪怕是后勤人员,也该有阵法。一盘散沙的弓弩队除却阿颜朵这个队长因怀孕被人保护,只剩下两个重伤的李玉娇与杨欣。这两位,亦是曾经做战兵打下的底子加上运气,才没被砍死。弓弩队的严重死伤,是她之过。谭元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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