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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的陆羡河给救了起来,从此也开始了我和书珏的一段孽缘。 那时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我穿越了这个事实——我依然身在沧归山,却已经不是家里的那个沧归山了。陆羡河问我家在哪里,我也只能支支吾吾地报出自家城市的名字,和陆羡河口中城来山去的完全对不上号。最终我怔怔地看了一眼他身上不合时代的白玉长袍,索性放弃了挣扎,躺在一晃就吱呀乱响的小木床上嚎啕大哭。满屋古老的设施于我来说便像是沾了灰的古董,偏偏它们白净整洁,这强烈的反差感让我全身上下都止不住颤抖。 陆羡河是个沉迷医书草药的读书人,二十五六的模样,深居这沧归山腰上的小木屋里,整个人就像座大山一般素淡安宁。他见我浑身抽筋般的发抖,连连翻阅着医书道:“我未曾照顾过小女娃,这副模样倒是头一次见。” 到傍晚我终于折腾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陆羡河在旁松了一口气,冲我笑道:“现在好些了?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儿可是沧归山。” 我哭得胃都瘪了,一时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只是哭哭啼啼地叫唤道:“我饿了……” 这人倒也是心善,忙引着我到桌旁,端了两碗白米饭和几碟简陋的小菜。我平日在家里是娇气惯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实在难以接受,看了一眼那难以下咽的小菜,我默默地捧起了白米饭一阵狼吞虎咽。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饿成这样。”他见我抱着一大碗白米不撒手,直笑道,“原来你不吃菜的呀,小米虫。” “我不叫小米虫。”我瞪大了哭肿的眼睛看他。 “那你叫什么?” “我……我叫顾皓芊。”眼眶涌上一丝温热——提及自己的名字,我难免会想到平时在家里被爸妈叫唤的日子,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一场噩梦。这样一想,我扒饭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机械般毫无意识地将白米饭倒进嘴里,仿佛这样就能咽下所有的无奈和伤心。 “哎!!小米虫……顾皓芊!那碗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向第二碗饭伸向了魔爪却来不及阻止,一直等到我饿狼般地将两碗白米扒得见了底,才注意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少年,此刻正用一种要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那便是陆羡河的徒弟书珏。 后来我才知道,那第二碗饭是专门为了采药归来的书珏而备的。这少年大我三岁,沉静的面孔还未长开,生涩中已然隐约透出少许俊俏来。而学医的男子多多少少是有些好事的,他虽然长得人模狗样,却万万没想到是个有洁癖的主。那日我不慎啃了他的饭碗,他愣是用眼神将我凌迟了整整三天,一句话也不肯同我说。 最后是陆羡河出面做了和事佬,他慈祥地给了我俩一人一个苹果,笑道:“你们俩都是被我捡回来的傻孩子,要好好相处。” 大概是这句话起了点作用,书珏看我的眼神微微一动,竟然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小心翼翼地揣摩了他的脸色,想来他之前也是孤身一人地流浪在外,对我多少有些同病相怜吧。 于是我在陆羡河这僻静的小木屋里心安理得地住了好几日,能下床了便绕着木屋的附近走走看看,想着兴许能一个跟头栽回家去,却又不敢往大山的深处继续探索。 我这鸽子一般绕着屋飞的行为让书珏嗤之以鼻:“想出去又不敢,怂巴巴的顾饭桶。” 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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