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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地收回手,跺了跺脚,进了隔壁陶胜风的房间。 “哥,墨然哥哥和梨容在房间里,却不给我进去。”陶羽衣委屈地告状。 “人家正忙着,你进去干什么?”陶胜风冷着脸斥责。 “有什么好忙的?”陶羽衣不高兴被摒弃在外。 这时候能忙什么?陶胜风和聂远臻低下头,沉默不语。 冬阳从窗纸透进来,被窗花分成斑斑点点,投影在沉暗的在面上,像寒芒无声地刺伤人心。 姚伯嘉看着陶胜风伤情,往常,这时自是劝说安慰几句,今日,却怎么做都不对。 聂远臻刀口舔血的人,随身带的就有大内止血良药,他脖子上的血止住包扎好了,虽有些不便,却没有生命危险了。 “姚叔,你脖子怎么啦?受伤了?”陶羽衣惊叫。 一语提醒陶胜风,陶胜风微一沉吟,道:“伯嘉,你回房休息,养上一段时间,我和羽衣先走,后面再派人来接你。” 聂远臻刚才没说隐情,只说稍后要押送沈墨然进京。 沈墨然进京,阮梨容自也要进京,陶胜风遣留姚伯嘉,心中隐约盼着阮梨容不与自己生分,还能一路同行进京。 阮梨容与沈墨然梳洗妥当过来时,姚伯嘉恰好走了。 义薄云天两肋插刀,一个谢字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手足相交之情,相谢也显得生分,沈墨然只轻声问候伤势,陶胜风问他身世隐情,两人沉声商议着,此番进京,怎么让沈墨然脱离沈家,又不至于给天下人声讨不孝。 “梨容,你方才和墨然哥哥在忙什么不给我进房间?”陶羽衣扯了阮梨容,不依不饶地追问。 阮梨容尴尬不已,眼神飘移,却对正聂远臻悄悄注目的眼睛。 眼神突兀对上的瞬间,聂远臻无措地攥住衣袍,原本微微泛红的古铜色肌肤变得更红,连同耳根脖颈一起漾起可疑的红晕。 他看来,比前世陷得更深,阮梨容自责不迭,先前不应该为避开沈墨然与聂远臻订亲的。 阮梨容的目光一闪即过,聂远臻紧张得发抖,圆桌遮住了视线,也掩盖了他的战栗,那无意的一瞥,带来令人窒息的潮热铺天盖地。 陶羽衣契而不舍追问,阮梨容语拙,情急中反问道:“你不是逛过青楼吗?” “逛过青楼和你们关起门不给我进去有关系吗?”陶羽衣更迷糊了。 前些日子还滔滔不绝很多招数教自己拴紧聂远臻,现在又迷糊了,阮梨容头疼,厚着脸皮道:“你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时,也不想我进去。” 陶羽衣似懂非懂,伸手去拽聂远臻袖子,“大木头,咱们到隔壁房间关上门说话,我试试看是不是不想给梨容进去。” 谁和你孤男寡女一个房间呆着,聂远臻甩袖,狠狠地甩掉陶羽衣的手,大声道:“墨然,走了。” 甫相见又分别,阮梨容凄凄看沈墨然。 “你别上京城了,在家安心等我。” “会不会出什么事?” “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远臻吗?”沈墨然微微一笑,拉起阮梨容的手,狠狠一握,随即放开,猛然转身,大步走向房门,挺拔的背影在阮梨容模糊的泪光中消失。 房门咣当一声摇晃着关上,北风从门缝穿进来,带来瑟瑟寒意,阮梨容无力地跌坐椅子上,清泪不再强忍,尽情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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