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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还会趴在这儿哎呦哎呦叫痛吗?” 云雀委委屈屈地说:“不会。” “算你有点觉悟。”柳莺顿了顿,继续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每回大家伙儿练舞的时候,你都悄摸摸躲到最后一排。怎么?桑嬷嬷看不见你偷懒,你就以为所有人都看不见了?” 云雀脊背一僵。 柳莺轻哼一声,道:“等你伤好了,我亲自监督你练舞,每天至少三个时辰,绝不能再出岔子。” 每天?三个时辰? 云雀开始装聋作哑。 柳莺捏他耳朵,“怎么不说话,听到没?” 云雀更委屈了,他把头埋进被窝,闷闷道:“听到了。” (三)寒冬 高迁战死了。 他的尸体横陈荒野,被胡人的刀枪牢牢钉入地里。北风呼啸,风声如泣如诉,秦桓升拖着没有知觉的左腿,踉踉跄跄扑到他身前。 “高迁,高迁?”他颤抖着手,探了探高迁的鼻息。 没有气了。 秦桓升闭上眼,胸腔剧烈起伏。 刚才还同他说话的人,活生生的人,转瞬间就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秦桓升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哆哆嗦嗦地开始翻高迁的袖子。 他翻到一封遗书。 上战场前,每个将士都有写遗书的习惯。高迁的遗书行文简略,字迹潦草,可见下笔时有多匆忙。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遗书承载的情意——没有杀戮时的狠戾,没有死亡时的惊惧,只有对心上人的脉脉温情。 遗书上还有未干的血迹,秦桓升用指腹抹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入怀里。 八月十五那天,他去了一趟高迁的老家。 在上次那场战争中,秦桓升的左腿受了重伤,走山路十分不便,找到高迁的家花了他不少时间和精力。 “你找谁?” 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子站在门口,有些疑惑,也有些警惕地盯着秦桓升。 秦桓升看向她臂弯里的婴儿,心中顿生几分苦涩,他问道:“您是高夫人吗?” 那名女子神色剧变,“怎么了?” 秦桓升没有回答,他从怀里取出一封泛黄的遗书,高夫人见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不,这不可能……” 秦桓升把遗书放进她手里,低声说道:“节哀顺变。” 高夫人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秦桓升别开眼,又说了一句“保重身体”,随后忍着左腿的剧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高家。 他有意识加快脚步,却仍然听到了高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划破长空,惊起枝头鸦鹊,那样凄厉,那样哀恸。 遗书已至,高迁却依旧躺在遥远的苍凉大漠。秦桓升身不由己,无法替他收尸,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踏上回家的路,也算尽了袍泽之谊,还望高迁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四)霜秋 宜春院来了一桩生意。 有户人家扬言出一千两银子,买院里还是清白身的男妓。 桑嬷嬷第一个想到了云雀。 宜春院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陪酒能赚钱,弹琴能赚钱,唱曲儿能赚钱,陪床更能赚钱。 但云雀是个例外,他不仅不赚钱,还老是赔钱。 这也没办法,谁叫他嘴不甜,不讨客人欢心,姿色在院里也就中等,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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