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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明信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你什么也没说,我跟你随便聊聊的。”君洋道,“人的年龄在那放着,病倒了很难再起得来,老国王最大的心愿应该是多看几次日出,不会有心思发展军工,但D区今年现役军人的总数比往年同期增加了接近10%,军工流水线24小时加班,就没停过机,他们一直故意传递出准备加强军备的信号。” 严明信眨眨眼,回想道:“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没,你睡吧。”君洋低头。 有一瞬间,他和严明信接触得更亲密了,他又忙心虚地分开:“我猜王室里有人需要一大笔钱,换届在即,他等不及了,所以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利,要通过一次孤注一掷的运作来杀鸡取卵。具体怎么做我不清楚,但是动荡越大机遇越大,他们的国民就是这只‘鸡’。” “嗯。”严明信太困了,闭上眼,应了一声。 “虽然这些谎言在我们看来很容易被戳穿,但是在刻意制造的舆论环境下,更容易给身在其中的人洗脑。”君洋低声说道,“只要把外界消息封锁,让民众看到该看的,他们就会掏出攒了一辈子的钱,跟风投资重工业。国际资本可不这么想,他们审时度势,觉得D区不安定,随时会收回投资。” 当大量资本流向某一个领域,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空,D区将陷入民不聊生、内外交困的状态。 君洋说的是海对岸一场极有可能发生的惊心动魄的颠覆,严明信听着听着他的声音,却觉和催眠的歌声没什么区别。 理发师本来想大展身手,给他精雕细琢一番,但严明信坐在镜子前不老实,频频看表。理发师老江湖了,一看便知今天这一票买卖不能小事化大,于是也不啰嗦,两鬓和后脑勺直接上了推子,三下五除二,修了个利落的发型。 可能由于留给理发师的时间太少,有一小截头发藏在严明信耳边没清理干净,扎的他直痒。 他不想抬手,就着脑袋底下枕着的肩头蹭了蹭,君洋穿了一件新洗净的棉质T恤,蹭起来格外舒服。 君洋:“……” 人的欲望不可捉摸。 有时,他以为自己野心很大,要站在云层之上俯瞰苍生,要把全世界尽收眼底,要揪出所有秘密的来龙去脉才能安心;有时,他以为自己冷酷无情,天生埋藏着攻击的种子,迟早手握兵刃大杀四方,逆我者亡;有时,他以为自己思想淫邪不可说,想沐巫云楚雨,想行不伦之道,想干尽不可告人之事…… 而现在,严明信停留在他肩头睡觉。 他不用镜子也能想象,此情此景在夜幕苍穹下像幅画一样。 当他真的身在这幅画里,当他拥有了这一刻,他又发现荒唐的欲望们相形见绌,偃旗息鼓,他只剩下了惊人的幼稚。 在晚风里,那些惊天动地的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还不如严明信在他肩头不知道瞎蹭什么的乱蹭。 这一天,这一夜,这个人挨在他身边的感觉,会和他的记忆一样长。 他望着对面路灯柔和的光晕,说:“你好沉。” 严明信受到启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干脆身体放松下来,重心倾向他,继而匀长地呼吸。 这一带不太有出租车经过。 君洋目送他今晚在这条街上看到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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