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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揪心的,是自此一别,天高地阔,人海茫茫。 严明信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发觉五十岁确实有点遥远。 楼里有一部电话,可以自由拨打,只要不是聊部队里的事,平时大伙儿跟家属打个电话、聊聊天儿都是正常的,不过因为白马关的事,现在进入了特殊时期,实行战时通讯管制,涉及从军区拨出再接入另一个军区的电话,至少要经过3、4道人工转接,被盘问是必然,被拒绝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运气不错,辗转来去,折腾了几分钟,还是打通了。 那边接起电话:“喂?” 就是这个声音。 像并肩在他身边时一样,喉头轻轻一动,发出一个音节,就轻易地钻到了他耳朵里。 严明信的疲累一扫而空:“君洋,我是严明信。” “哦。”那边一顿,有些冷淡地问,“怎么了?” 严明信捧着电话,眨眨眼,老实地说:“我到了。” 他从小被夸高智商,是聪明孩子,成绩优异思维敏捷,从未经历过如此词穷的时刻。他不知可以说些什么,但在同样的安静夜色里,却感到自己有着截然不同的心跳,“给你报个平安。” “哼。”君洋鼻子出气,嫌弃这个平安报得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S5H2机场起飞到奉天降落,航程顶多一个小时,严明信坐的可是运输机,要是不平安还不早就天下皆知了? “不用报,”他靠在床头,阴阳怪气地拉着长腔,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比邻’么?这么近还报什么啊。” 他还记恨着早晨的告别。心里有敲锣打鼓声说可以就坡下驴尽释前嫌了,也有声音控诉他不能这么没骨气,要知道那会儿他攥着拳,绷得眼眶都红了。 耳根这么软,怎么对得起那一刻伤怀得快要死去的心情呢。 “哎哎哎——”严明信受不了他这个语气,一听他这么说话就忍不住检点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了人家不痛快。他想了想,“好像是不合适,其实我们离得不算太远。” 静悄悄的夜里,君洋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严明信抠抠指甲,早就忘了刚才转接的时候跟接线员说的“通话目的”是要“向山海关的战友道谢”,也忘了D区的哪个王子在找老大哥家的大侄子。 他只知道他肚子里不太多的诗词歌赋这会儿都和他一样严阵以待:“那我换一句。” 君洋来了兴致,把耳朵完全贴在听筒上:“换什么。” “换个……”严明信搜肠刮肚,懵懵懂懂,支吾了好半晌,“‘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您看行吗?” 话没说完,电话那端“吭哧”笑了,笑个不停。 严明信并不知道“西窗烛”是个什么东西。小时候谁细究过这个呢? 这一说完他才发现,听起来像是卧室里的窗花之类。 他听说过接风洗尘的,听说过“过水门”的,从未听闻久别重逢的谁与友人欢聚一堂,在卧室大床上坐下来剪窗花的。 他的心上一时渗出了汗,恨不得把手伸到胸口抹一把。 君洋只是低声地笑,未置可否,笑声像一个个小豆豆顺着网线跳了过来,在他耳膜上活蹦乱跳。 在医院时,有人给严明信剪了指甲,最近长出来了一小截,还没收拾。 稍一用力,就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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