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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 即使将面具翻过来,内部依然打造得光亮平滑,没有粗劣的翘起与不平。 元安使仍然笑吟吟地看着我,仿佛期待我立即戴到脸上试试看。许是他最近心情愉悦,那笑容简直灿烂得可以杀人。我咳了一声,将手中的银面放到一边,不去理它。 如果我用了此物,银面与赤乌卫俱是机密,元安使不能知情。 如果我不启用此物,银面不过是我偶然心血来潮想要的玩具,跳傩戏的冲动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人人都理解的。 再说我根本也不会跳傩戏。 “很精致。”我表示了一点矜贵的赞赏,“不过朕只要独一无二的东西。如果别人拥有同样的事物的话,那收集了也没有趣味。” “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呀!”元安使温和地说:“纯用手工打造制成,没使用模具,也不可能出现完全相同的复制品。” 我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完全相同的复制什么的,其实只要能给足够的银钱……” “他不会的。”元安使严肃地向我保证。“臣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看他那神色,怕是一出宫,就要把那工匠杀了灭口。 又或者,他就是那个打造面具的工匠。 其实我早已看到他袖口滑落时,露出的小臂上被烙得发蓝的印记,那印记是锻造时不慎造成的烫伤吗?不过既然他想掩饰,我也不欲拆穿。 被人默默记挂在心头的感觉委实不赖。于是我想,幸好没有将元安使也收到后宫里去。 男妃关系尴尬,毕竟没有君臣之间来得让我熟悉自在。 花园外忽然有笛声破空而来,清亮高远,响遏行云,奏的竟然是凤求凰。我倾耳谛听一阵,笛声显见越来越近了。我曾听过曹德讲古,说父皇年轻时,无论在花园水榭暖阁书房内做何事,总有许多妖娆美艳的宫女,跳着舞弹着琴吹着笛端着茶地与他偶遇,然后脚一软倒在他的怀里。 不过这种艳遇在我长大后却从未发生过。我并无父皇那天日般的姿容。 没想到,在我已对这古老桥段不抱期望的时候,竟然峰回路转,有了与风流传奇相遇的机会。 我满怀激动地望着元安使,指望他能看出我希望闲杂人等迅速回避,不要打搅我好事的意思。 元安使显然没有领悟到正确的含义,不明所以地蹙眉听了一小会儿,点评道:“此人所奏笛音浮躁不实,气息冲而不够匀长,并非完美……陛下大概不介意赐臣一支竹笛?” 我还没明白元安使所欲何为,机灵的小黄门见我未立即拒绝,已一溜烟小跑出去,飞快取了一支上好紫竹笛回来,交递元安使手上。 竹笛所奏凤求凰仍袅袅而来,并未停歇。 元安使在竹笛上试了试指孔距离,似乎想加入远处的笛声中。我见状慌了神,阻止道:“朕原以为爱卿琴技了得,是可以琴笛合奏的。” 元安使笑道:“琴音低微稀弱,哪像竹笛传得远。”不过眉目间大有傲色,似是觉得那人笛艺粗劣,并不值得他弹琴相伴。 我口中发苦,元安使已自顾自吹了起来。 大概因乐理相通,元安使吹笛亦极有韵味。只是元安使对凤求凰并不熟悉,完全按照之前那人所吹的旋律来奏,连所犯的错误也一并模仿下来。 原先奏曲那人大概是宫中娇弱女子,肺量不够,常常停下换气,笛声中气就有些不足。元安使全无类似弱点,凤求凰由他吹来,收放自如,流畅激昂,声裂金石。无论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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