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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一空留下的痕迹。 白岁寒呢? 脚步很多,柜子和桌椅全都被推倒在地,说明来人不止一个,还很有可能是青壮年男性。 白岁寒呢…… 凡是值钱的物件都被拿走了,那些人必定贪财,好色未知。 白岁寒呢?! 从来温文尔雅的林闻起蓦地骂了一句脏话,又猛地踢了一脚无辜的内堂大门。那扇门在寂静的夜里痛苦地惨叫一声,轰然倒塌,直直地摔向黑黢黢的里头。林闻起冷眼看着,又垂下眼睫,他脑子中疯狂而极端的想法正酝酿到一半,忽地听到院子角落里传来微弱的一声。 他立即去寻来源,说来奇怪,明明没有什么过多的提示。林闻起却直接就绕过庭院里枝繁叶茂的矮树,走向他今天上午栽种虞美人的那个孤单的花坛。 确实在这里。 白岁寒有洁癖,爱穿淡色的衣裳,他又生得风华绝代,往往随便一穿,就十分出尘绝艳。那段风姿被街坊民间费尽心思,又熬干了笔墨,最后写出“人间白牡丹,恍似谪仙人”这样笨拙又直白的赞誉来。 后来他毁容,残疾,他们又开始琢磨童谣来编排他的落寞。 妖怪妖怪住在鞋儿巷,十五夜里吃啊吃小孩。 牡丹折枝不足惜,美人残面可恨矣。 林闻起放轻脚步声走过去,矮身蹲下,手掌谨慎、又珍惜地覆上了他正在掩面的、颤抖的指尖。 他想,自己终究不同于别人。别人在白岁寒风头无两时倾慕他,追捧他,无非要的是他垂眼俯首,添一段风流微笑,给一抹美人唇妆。林闻起则不然,他从始至终,爱的只是这么个人。 年少一见,便恰似孤鸿过雪峰,只此一次,死此一回。 再莫论旁人。 白岁寒其实没有知觉,方才那声是他在痛苦中无意识念出来的,也或许是受了林闻起骤然踹门的外界扰乱。他捂着脸,缩在角落里不自觉地发着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布满脚印与棍棒的暗痕,隐约还看得见些触目惊心的血迹,那样子实在是又狼狈又难堪。 拐杖不知道掀飞到哪里去了,林闻起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 他想把白岁寒扶起来,却发觉这人处于浑噩的崩溃状态,暂时根本无法正常交流。于是林闻起犹豫片刻,低声道了歉,将他抱起来,切切实实地搂在怀里,才觉得不那么心慌意乱,但依旧如履薄冰。 他抱着满身伤痕的白岁寒走出这个寒酸的院落,在门口稍作停留,低头昏迷不醒的人说:“抱歉,对不起。” 又在心里想,但我必须把你从这里带走。 还想,这个破地方如若可以被彻底覆灭,就再好不过了。 走出胡同,又想,其实钱票足够多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 ―― 白岁寒觉得嘴里有些甜。是有什么东西挨在他唇边,轻而慢地将那种甜味一点一点地倒进来,那是一种很湿、很醇厚的甜,于是他胡乱猜测,也许是冰糖水,又或者是蜂蜜水。 他复苏的理智唤醒了四肢的痛觉,一时间手脚上的伤口全都一并开始示威,发着痛来宣告着存在感。白岁寒便蹙眉做了一个深呼吸,只觉呼出来的并非空气,而是浓重的血腥味。 只是才皱起眉头,就有一只手落到他眉间,那指尖微暖,耐心而坚定地将他紧皱的眉缓缓抚平。这只手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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