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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岫的绝望,在替他一想时,心中也会分到几分锐痛。 三师兄待人最好,虽然门规上下背得熟,但总是最重情理。从小到大闯了什么祸,回去总能找三师兄解决。三师兄永远高高兴兴。 野地里的新坟突然出现。 梁徵收剑入鞘,看着墓前的人朝向他站起来。 “二师兄。”梁徵说。 越岫衣衫上残留着已干枯的血液与尘土,但容颜还齐整,原本以端坐的姿态守在墓前。 “你。”越岫看到他,习惯性只不明不白说了一个字,才想起来没人可帮他解释了,于是用力把话说完:“你还好吗?” “还好。”梁徵仍然周身疼痛,胸口尤其如此,但是不那么容易死掉,也算还好。 越岫意味不明地点点头。 “师兄,回去吧。”梁徵说。 在他靠近时,越岫后退了一步。 “不。”他明确地说,仍然是犹豫之后才补全这句话,“不行,我还会再疯掉。” “师兄还能修炼……” “一无所成。”越岫说,在平静深处隐藏了痛悔,“你来了,很好。子麟不肯。” “师兄要我做什么?”梁徵问。 越岫转头望着新筑的坟。 令人胆战,但又是意料之中似的,那一旁还有已用剑刻下墓碑的另一座空坟。 甚至梁徵也毫无自信能带回活着的越岫。 也许死去确实是更为容易的方式。否则不久之后也许连思念也做不到,倒不如在清醒时轮回。 梁徵不信任有轮回,即使有,不自信于下世。 可是面对水瑗真实的坟台,便是一切说不出口。 越岫的手指拂过碑上剑痕。他弃剑而走,这大概是乔子麟书写。剑痕以飘逸的线条书写成水瑗的名字,只有乔子麟在这时还能状似薄情,写成与水瑗生前近似的轻飘姿态。又或者就是越岫本人,反正乔子麟把他的剑留在了这里,而没有人比越岫更能接近水瑗本人。 “……带走我首级,可向江湖交待。”越岫说,“容我身躯在此,只愿来生为奴,世世侍奉师弟左右。” 他没有留给梁徵任何可以劝说的时间。 朝水瑗墓前跪落,手指握上剑柄,上抛。 倒像是从他生父处学成的用剑法子。 剑锋瞬时落下。 即使算上烈云之死,梁徵也知一世未见过这样安静而惨烈的场面。 预料之中,且并非因为软弱,仍旧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睁眼时,果然的满目血光,染了一地殷红。 但是越岫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待任何事。 梁徵并不想遵守越岫的最后嘱托。 他应该减少一切耗费体力的事,这是容松的叮嘱。 把越岫葬入土里之后,梁徵才考虑这个问题。以剑掘土的动作怀着悲痛与不知何所来的恨意,比真实所需的力道要过量太多。但是完成得也很快。 墓前大量的血迹无法清洗。他盯着那片红色。 有一些不那么严重的伤口裂开了,血线沿手臂漫上剑柄,从剑尖滴落泥土,他瞟了一眼,只把血液从手上甩开。胸前最严重的伤口被容松着意仔细地处理过,反而完好,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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