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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上力气,调动所有的力气,麻木而机械地擦地板。 擦着擦着,薛咏突然觉得脚心一疼,他颓废地坐在地上,看自己的脚板,扎了一小块碎玻璃,又添了一个小伤口,流了一会儿血,然后就不流了。 邢烨然砸得到处都是碎玻璃,一下子还扫不干净。 刚有新伤口时,得把他安置在那里不去动,才会凝血结痂,新痂生成之后也不可以有大动作,才能结得牢,堵住血。 等会儿再扫吧。 薛咏爬起来,回主卧,昨日宿醉的头疼还在作祟。 他倒头就睡。 薛咏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身体累极了,大脑却还在活动,不停地做梦,一轮接一轮,梦境和现实像是被割开的伤口一样黏在一起。 他梦见自己在爬悬崖,爬一段就摔下来,遍体鳞伤,摔了又摔,站起来继续爬。 他被电话吵醒,醒过来发现才过了两个小时,才下午。 是苏俞打来的电话,薛咏接起电话,听见苏俞跟他说话,薛咏想回答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薛咏怔了怔,想说话,还是发不出声音,憋出所有的力气,却只发出了古怪的哑哑嘶声。 苏俞:“喂?七哥?七哥?你在吗?你怎么不说话啊。” 薛咏把电话挂了,回了一条短信:【我嗓子难受,发不出声音。】 苏俞:【邢烨然呢?他突然跟我说他回国去了???】 这个现实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砸下来,冷酷无情地告诉他,邢烨然放弃他了。 薛咏回:【嗯,他回去了。】 然后把手机关机了。 薛咏是一个感情延迟的人。 当年奶奶去世、邢文彬去世,他都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在夜里哭醒过来。 但这次不一样。 生离死别,生离死别。 死别固然悲恸,但只是一记快刀,生离却是钝刀子割肉,明明人都还在,却抓不到了。 趁着这个假期还未结束。 薛咏断绝了外界的一切联系,藏在家里,想要躲个清静。 他总有种幻觉,总觉得邢烨然随时会回来,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可怜巴巴地对他说:“你别不要我。” 但是没有。 他的小狗没回来。 他扔掉这只小狗好多次,甚至打小狗,把小狗扔得远远的,小狗一次又一次灰头土脸,踉跄趔趄地找回他的身边,放下自尊、摇着尾巴讨他欢心。得他一句夸奖,就笑得无比灿烂。 蒙头睡了一天,薛咏才重新打开手机。 他去偷看邢烨然的社交账号,发现全部都清空,再打开好友软件,他已经被拉黑了。 这是真恨他啊。薛咏想。邢烨然这次真坚决。 原来被人狠狠地拒绝是这种感觉,当年邢烨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给他下跪的呢?是得有多爱他,才能做到那么没尊严。 薛咏整个人陷在拖延之中。 拖到不能再拖,必须回学校了。 他经过镜子,发现自己形容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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