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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发香沁入他鼻息,恍惚间竟让人以为,又回到了关系最好的那一些时日。 阮东廷头一低,也顺势将下巴抵到她发上:“那怎么不说?” 低哑嗓音,温存如同每一对世间爱侣。 “因为那时好怕你啊,所以有什么事都憋着不敢说,憋到最后,连自己也忘了。” 他笑:“那现在呢,还怕我吗?” “怕啊!你总是那么凶,谁不怕你啊?” 她突然转过头,柔软的双臂突兀却又那么自然地,缠上了他脖子。 阮东廷一愣。 在他面前,她似乎还不曾有过这么娇憨的姿态吧?不像世界上任何一个正常的妻子,她甚至都不曾在他面前撒过娇。 可今晚,似乎不一样了。 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那么自然,自然而愉悦地:“我们今晚就一辆巴士一辆巴士地换,把香港逛一遍,好不好?” 可事实上,换到了第三辆巴士,恩静就已经抗不住困意,趴在他肩头睡过去了。 巴士上乘客分分钟在减少,可窗外耀进的霓虹却绚烂依旧,透过玻璃,跃在女子白净的脸上。 为什么这一张脸,连入睡时看上去都那么忧郁?他想着,长指慢慢游移在她的脸孔上,从眉间,到鼻尖,到她微微张开的檀口,终于,在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到十二点时,英俊的面孔和手指一同落到了她耳畔:“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祝你快乐,这温婉聪慧的女子,明明,你值得这世上最丰盛的快乐啊。 可你没有。 你没有得到。 巴士颠簸了一下,颠醒了原本就睡不踏实的女子,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到站了吗?还是我睡过站了?” “你是睡过了自己的生日了。”他声音也好轻,简直是难得地。 恩静娇憨地揉了揉眼睛,朝他笑笑:“我肚子饿了。” “我带你去吃饭。” 好似一对年轻的爱侣,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彼此中意,所以在这最热烈也最暧昧的时分,他愿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是即便已是午夜了,他也坚持着,要为她寻一家闽南餐厅。 更难得的,是这餐厅里竟然还有人在唱南音。 打过盹的女子看上去精神翼翼,从选座位到点菜全都一手操办。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对着台上唱戏的老生。 已值凌晨,到底是夜太寂寥,还是唱南音的人已疲软,老生抚着琵琶的动作似有了些迟缓。 却不是不动人的。伊伊呀呀,温存婉转,恩静听着听着,突然间,笑了一下:“阮先生,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唱南音是什么时候吗?” 第一道菜已经被送上来,是泉州人常吃的甜粿,大大的一块被体贴地分成了六小份,方便夹食,还有她为他点的清酒。阮东廷啜了一口酒,也没多想,便说:“1987年吧。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在阿陈的灵堂前你唱了一个晚上。” 1987年? 她唇边的笑似乎并不是莞尔:“刚结婚那年你问过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改口叫你名字,阮先生,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替他夹了一块温润莹香的甜粿,又替他添满了酒,才含着静静的笑看他:“因为不这么叫你,我怕我会忍不住陷入被爱的错觉里。” 她努力睁大眼,看着这个让自己爱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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