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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幸好后来小年还是健健康康地出生了,顾祈说我应该回国去找陈梓郁,和他说清楚。 可我不敢。 我如同驼鸟一般在洛杉矶生活了一年又一年,四季更迭,时光荏苒,岁月安静无声。我交新的朋友,学习新的知识,看新的风景,却不敢回头看一看旧的人,想一想那些曾经的故事,更不敢去揭开那最后的真相。 回国后我第一去见的人,当然是骆轶航。 他在大学城里一条热闹而拥护的巷子里开了一家小小的二手书店,与书为伍,生活清闲自在。 书店新开张不久,门口招牌上的红布还没有撤下,店里的书籍也未归类整齐,有一只雪白的小猫在书架间自顾自地嬉戏,跳过茶几时差点碰翻桌止的花瓶。 骆轶航很喜欢小年,抱他坐在膝头,翻着给他讲故事。小年的中文不好,对那些故事似懂非懂,但看得出他也喜欢骆轶航,在骆轶航怀里很安静。 我犹豫着怎么向小年介绍骆轶航的时候,骆轶航先一步说:“小年就叫我舅舅吧。”他脸上的笑容平和清浅,像风雨后的一片绿竹。 骆轶航没有收下任何我想还给他的财物,他说他现在过得不错,用不着了。 “以前那么努力赚钱,是为了向你证明自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让你后悔、让你遗憾……你看,以前的我多幼稚……我在里面遇到一个师父,他早年剃度,可惜受不了红尘诱惑,犯下错事,回头看时才发现其实很多的哲理他以前就背得滚瓜烂熟,但从没走过心……我们在很多时候都会有莫名的执念,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以为这是一种美德,其实放下更不容易,但放下,才能给自己和别人一条生路。” 我静静地听着,想起了陈梓郁,想起了自己的固执和任性妄为,造成今天小年没有父亲的结果。 小年正在门口和小猫玩耍,勤工俭学的学生小卫在整理着书籍,我和骆轶航坐在木椅上促膝长谈。 我们从十七岁那年分手以后,再没有像今天这样平静而温和地互相诉说和分离生活带来的感受和体会。 骆轶航问起陈梓郁,仍是那年冬天我去看他时他问的那个问题:“他对你好吗?” “好。”我用力地点头。我知道他不过是想知道我过得好,只有我过得好,他才能安心。 黄昏的时候我带小年离开,骆轶航有些不舍,但他只亲了亲小年的脸颊,抱了抱我,然后挥挥手:“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淡淡地说。 小年很用力地亲了一下骆轶航的脸颊,说:“Don't worry,我和Mammy会常常来看你的。”骆轶航笑得眼睛都湿了。 我拉着小年,离开时没有回头,我害怕回头,我不想哭,所以我没有看到整理完书架的小卫将招牌上的红布扯下,“昭昭书屋”四个字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别样的温柔。 爱是一件无法抵挡和躲避的事,但我们可以选择让它猛烈如火,或者温和如水。前者让爱看起来轰轰烈烈,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后者却能长长久久地流淌在心灵的田地上,看着它敬而远之或者消亡。 告别骆轶航之后,我发现小年有些闷闷不乐,直到晚上陌桑请愿我们吃大餐时,他也没有露出委兴奋的表情,只是很乖地说:“谢谢Aunt。” 陌桑有点受打击:“顾昭昭,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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