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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之间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障,始终不能一眼到底。 秦卿站在离他咫尺之遥的地方,看似触手可及,却缥缈如同镜花水月。 直到某天他和周崇恺谈及此事,这种迷茫空落的感觉才找到了突破口。 他说完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慨,周崇恺就回敬了一句“你可拉倒吧。” “当年你和秦卿在办公室里吵架,你那几个助理在外头缩得跟鹌鹑一样。” 周崇皱着眉啜了口茶,对头疼的旧事仍然记忆犹新。 “你看到你桌上那个塑料笔筒了没?”沙发上翘二郎腿的人伸手点了点远处,“以前可是个瓷的。” 季朗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桌面,难以想象地问道,“秦卿砸的?”“...你老婆也没这么暴躁。” 周崇恺斜了他一眼,心里又开始肉疼起来。 “是季总你自己砸的,哐啷一下就去了老子万把块。” “拖您的福,后来所有的办公用品都换成塑料的了。” 周崇恺恨恨道。 季朗被怼得哑口无言,怔了片刻才追问道,“我们为什么吵架?”“老弟,公司里有人敢听你们墙角吗?”周崇恺颇为无语地反问他。 “唉,反正我弟妹是摔门走的,也幸亏门栓结实。” 季朗听人讲起自己与秦卿的往事,却荒唐地生出一种窥探秦卿与其他男人间绯闻轶事的怪异感。 他忽然意识到,不是秦卿对他过分宽容,而是秦卿在对失忆后的他委屈求全。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地适应两人间的互动模式,并非是秦卿未曾改变,实则是秦卿迅速切换成了八年前的自己,就为了最大程度地减轻他的心理障碍。 秦卿可以坦诚地面对八年后的季朗,却无法做到全身心地依赖于现在的自己。 菲薄的流年才是最顽强的敌手,那些错过的悲欢离合让满腔情话都成了一纸空文。 季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周六的早上,秦卿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他呆滞地盯了一会天花板,在撑床坐起的那刻腹痛如绞。 一声惊叫后,秦卿脱力地落回床铺,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腹腔里的胎儿作乱似地四处乱撞,秦卿疼得连额头都沁出冷汗。 他忍着不适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颤巍巍地拨出了季朗的电话。 “您好,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一个,两个,三个。 冷冰冰的机械音击打着耳膜,腹部的痛楚绵延向崩溃的边缘。 秦卿的心像被人丢进乱石嶙峋的谷底,跌跌撞撞地落了满身伤痕。 季朗赶到医院时,秦卿正靠在床头软枕上输液。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柔软地盖住眼睑,苍白的面容透着病弱的美感。 男人悄无声息地在床边坐下,他轻托起那只输液的手,黝黝墨瞳里蕴藏着无限的歉疚。 他的手机静音放在西服口袋里,等有机会拿出来时,屏幕在一瞬间跳出了十几个未接来电,以及新打来的一通显示来电人为孙姨的电话。 “卿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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