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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包就滑在地上,她仍在抽泣,“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怎么狠得下心啊赵聿生?我是工具嘛,不是活生生的人嘛,你拿我去对付梁先洲……” “录音经过处。” “剪辑了也不行!” 温童情绪崩盘地抬起头来,濛濛泪眼里,看站着俯视的人眼神近乎悲悯。她手里还攥着录音笔,以及今天耳洞发炎戴不了的白贝母。她刚刚什么扔给他了,只这两样怎么也扔不出去。 前者是因为怕,者是舍不得。 “温童……” 被喊的人不答,反哭得更急,陡然滴浓热液体掉在抱膝的双手上。温童抬手一揩,才发现是血,血在脸颊上割出一条骇人红痕。赵聿生本能头皮一紧,当即蹲身拿手掌去擦,也扣托起她脑勺,“头仰起来!” “你别碰我!” 温童骂他,“恶心!求你,赵聿生我求你离我远一点。我真的辩不清你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你太可怕了,你这人心里除了利益还有什么是重要的?我问你,你生病那些天我鞍前马地照顾着,你一点不容是不是?算盘打的是怎么趁机拿录音笔是不是?” 昏暗天色里,赵聿生目光幽深,徒然抢过她手里的耳珠,要她看清楚,“这是假的吗?” 他一字一句问她,“项链是假的吗?那晚我喝醉酒要你留下是假的吗?你生那天我急慌慌地找你是假的吗?” 其实还有很多。正如恋人分手时总爱平账般细数各自做了多少,温童不要听了,她心脏像炉灰随身体碎得四分五裂。 “过去了,从你决定录音公开那一刻起,我对你就是傀儡般的存在。” “你信或不信,这件事我留了手路,论如何伤不到你。” “你要我信做什么呢?” 温童哭哑了喉咙,仰首间,凌然一双眼。鼻血还簌簌地流。赵聿生心头一抽地抬臂扪她到胸口,捞起领带给她擦。 半晌,一断线似的哭腔在他襟口传出,“聿然姐是对的。也许我根本就做不成一路人……” 温童脱开他的拥抱,拿纸堵着鼻头,起身要走。 赵聿生很快拽住她,被挣掉了,他就索性去拦她整个人。衣衫上浸染的血渍,一度分不清来自她,还是隐隐挣破的刀口,“温童,你回头,你回头看着我……” 徒劳,她还是扽开门跑了。 - 暴雨难休。闷雷阵阵碾压着尘世间。 温童坐在出租车上失痛哭,哀哀泣音湮灭在电台凄婉的歌里:茫茫人海取暖度过冷一天。 司机再度问她,急吼吼地去做什么。 然而她没有馄饨,没有目的地,更没有大风大雨也要见到的那个人。 有的只是一场雨, 不知要下到何月何年。 ☆、- 雨声像泡沫真空在耳朵#, 慢慢涨,忽而,连贯急促的喇叭叫嚣扎破了它。 温童醒过神, 下识看窗外: 堵住了, 一整段高架堵到底。 这是上海最稀松平常的一幕。她反复肖想又畏惧的城市,编织#无数醉生梦死和凌云壮志, 她还是个平庸不过的灵魂, 徒步几个街口,能找到一家罗森有白萝卜在售就好高兴好满足。 温童肿#双眼, 腿上一堆纸团都带血。司机告诉她前方出了连环车祸,一时半难解禁。她说没关系, #吧。然后伸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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