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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过该去哪里,过何种生活,又不敢抛头露面,只能不停歇地往远处走,风餐露宿,心惊胆战。 琬宜不知远在边关的兄长是否活着,她心中惦念,原本和美的家庭崩塌,她思念亲人觉得苦闷,父亲蒙冤,被亲近之人捅刀子,她愤恨悲伤……再加上被生活折磨的憔悴不堪,最开始时,每天都是煎熬。 后来,侍女路中病死,就只剩下她。而走投无路后,再脆弱也不得不变得坚强。 无头苍蝇般的,两月后,她走到了玉门关。看着沙洲苍凉,大漠孤烟,琬宜忽的就想起了些什么,心底生出了一丝希望。 广郡王年轻时曾出兵征讨过西北边界的匈奴,回家时带来一房妾室,就是生养了琬宜的姨娘。 小时候,闲来无事时,姨娘便就抱着她说以前的闲话儿,说她在故乡临安时,曾有个闺中密友,从小长在一起,感情好的像是亲姐妹。她随广郡王离开时,二人均是泪洒长亭。 那女子姓杨,后来通信,知她嫁了人,夫家姓谢。琬宜还记得姨娘提起那女子时,眼里的泪光,她说,“要是有一天,阿潆能替娘去看看她,便就好了。” 随口一说而已,谁人都知,这可能微乎其微。而这一天,琬宜却真的来了临安。只是并不风光,是来投奔。 这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能不能抓住,琬宜不知道。 若是抓不住,她该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琬宜想,试一试吧,万一就有了安身之所呢。 -- 谢家杨氏,这户人家并不难找,甚至轻松的让琬宜有些吃惊。 当时姨娘与她闲聊时,提到关于杨氏最多的地方就是,温和善良,读书不多,但懂事有礼,勤劳操持不说苦。做的一手好菜,能挑水打柴,也会缝针绣花。 琬宜在心中描绘的关于她的形象,是个纯朴的妇人,或许不似姨娘那样细腻漂亮,但也不会难看,邻里和谐,与人为善。但是一路打听过来,却大相径庭。 路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投亲的?投谢家的亲?” 琬宜不明所以,福身颔首,“谢家杨氏是家母故交。” 那人“唔”了一声,摆摆手,“劝你别去了,八成要被赶出来,啧,谢家小子,可混着。” 琬宜心惊,踌躇着下一句还没出口,那人又端详她一会,再问,“你真是来投亲的?” “……”她手指搓了搓袖子,唇微张,本欲再打探一下。可下一瞬,打街东头飞驰而来三匹黑马,踢踏而过,她还没来得及蒙眼,就吃了一嘴的尘土。 打头的那人黑衣黑裤,面色冷峻,眼尾轻挑,目不斜视。露在外面的手却是白皙,手背青筋明显,修长指尖捏着柄长剑,从人群中过也没有要收收剑鞘的意思。 后面跟着两个男子,也不是什么明亮的打扮,三人面无表情奔过,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为首男子剑上的玄色穗子擦着琬宜脸颊过去,她惊呼一声,仓皇后退一步,堪堪站稳。恍惚间,琬宜好像看见了那人回了下头,逆光辨不清神情,但看得出容貌上成。 马蹄声声间,她似是听见那男子颇为不屑地转回头,从鼻里哼出口鄙夷的气。 和她说话那人反应倒是快,躲到了街边的店里,以手成扇在鼻子下面扇着风。 琬宜咳着,听那人边扇边骂,“谢安,真他娘的混。早晚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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