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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涌动的鬼息,怕是可以与勾狁平分秋色了。 想到这里,齐沭体内的鬼息开始躁动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加大力道。随着嘭的一声,只见谢思毅狠狠向后撞去,一柄断裂的剑尖将他的领口从侧面穿过,斜贴着他的脖颈将他钉在了墙上。 “思毅!别动!” “别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声线和语调却天差地别。 前者声音苍老,紧张而愤怒,后者却平淡至极。 谢思毅僵着脖颈一动也不敢动。他已经感觉到有血从皮肤中渗出来,越来越快。 老者在瞬息之间已经来到他身边,将他的颈部按住,又将止血丹给他服下。 胡觑山叹了一口气,颈部有动脉,一旦冲开后果不堪设想。所幸齐沭……。 谢思毅却铁青着脸看着钉在墙上的琰鬼怵。 再也不能修好了。 这柄陪伴他多年的剑。 他入祁门入的晚,又是外姓之人,却成为了师父的内门弟子,很多人不服气,自他一进山就被师兄们压着打、也被一些更早进山却仍是外门弟子的孩子变化花样地排挤欺负。 即使不敌,每一次切磋他也绝不怯战。师父说他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便将琰鬼怵赠予了他。 从毫无招架之力变得游刃有余,他刻苦修行十数载,这柄剑成为了他的支柱。他的汗水、血水和无力的泪水,将琰鬼怵洗刷得如此干净。 他无暇理会脖颈上的疼痛,嘴唇微微颤抖地吐出几个字:“妖怪……” “你是勾狁……” 他的声音低若蚊吟,话语中所含的惊惧让齐沭的眼睛渐渐变深。 又是勾狁。 这样的指控从幼年时就断断续续地听到过几次。 他的出生伤了母亲的元气,在他未出襁褓之时母亲就撒手人寰。父亲从未因此责怪过他,但自他懂事起却隐隐能感觉到长老们看他的眼神中藏着一些东西。 并非厌恶。 更谈不上憎恨。 只是远远地、一言不发地看着。 从木质雕梁屋檐下,从插着寒梅的案几前。那样晦暗的眼神一度让齐沭感觉到一些愤怒以及不安。 他知道自己和别的弟子不一样。 父亲从来不教予他任何法术,除了基础的文化课程,他也不能去祁门中的学堂听课。即使站在窗沿外、爬到楼顶上,也会被巡逻的师叔们抱下来。 父亲的解释是他体弱不能修习此中之道,于是年幼的齐沭以为长老们是在失望——父亲身为祁门门主,德高望重,修为深厚,母亲也是琉山高徒,而他却无法修习驱鬼术。 齐沭因此更加努力。他将藏书阁内能够着的书翻了个遍,山上虽然早就通了电,但祁门管教森严,十点后便熄了灯。 入了夜的云冀山,与现代世界格格不入,既无灯红酒绿,也没有鼎沸人声。 他没有下过山,没有见过电视,更别说手机和电脑了。 所以他只能摸清巡逻的时间,在此间隙里溜出房间,借着门廊前的一点光。 像祁门这样的门派,藏书众多,关于捉鬼术的记录也不少,但他能去的楼层、能偷偷带出来的书却是粗浅的、碎片化的杂记。 修习之术是一个门派的至宝,从感知阴阳二气,再到黄符法器的使用,都是通过口口相传的。 同时,有课本和口诀还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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