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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这样罢。” 符柏楠道:“我明日派人同你二厨传话,顶你的店门。” 白隐砚道:“好。” 正事儿说完,他拭净唇角,饮了口茶,偏头笑睨着白隐砚。与他对视片刻,白隐砚了然了。 她垂头思索片刻,玩笑道:“当家的,唱得么?” 符柏楠长伸腿,单臂挂着椅背,斜斜侧仰在椅中。 “俗。” 白隐砚道:“那唱得么?” 符柏楠懒散地拖长声:“俗——” 白隐砚笑道:“总得了罢。” “……” 符柏楠看她一会儿,坐正身子,咿呀两声开了嗓,吸了口气,拉腔清唱。 一时天地混灭,神魂一错,前后椅不是椅桌不是桌,左右四望,黑压压人头攒动,俱望着台上那提声清唱的角儿。 梨园吟响,咿咿呀呀,填满的是瘦弱少年人油面披挂,强颜欢笑,经年苦苛。 白隐砚走神许时,闭了闭目,再回过神,阴司腔正拉到断肠,蓝玉莲自蓝桥纵身而跃,恍惚间大戏落幕,耳畔叫好声不断。 符柏楠仍是那副表情睨着她。 “娘子——”他兰花指一点,念白道:“可入娘子——法耳啊——” 白隐砚低笑出声:“得,得,愁肠婉转,不沾烟火气。” 符柏楠自嗤道:“罢了吧,多年不吊嗓了,能唱下来也是不容易。” 白隐砚只含笑不语。 二人静坐许时,她忽而道:“翳书。” 符柏楠侧目。 “你再唤我一声娘子。” 符柏楠正要张口,她指尖敲敲桌面。 “用官话。” “……” 符柏楠玩茶杯的手停了。 他僵了许时,低咳一声移开目光,张不开嘴。 戏腔好似另一种语言,哪一类邦话,这话学了只需动用神思,并不牵扯人心。 一层言语如一层脸皮,人扣用它时,虽想的和母语同意,但心中却如同蒙着层纸,听得见光影见不到人,哭只做哭他人的腔,笑只做笑别人的欢。 嬉笑怒骂,假言做脸皮,唱了真心。 白隐砚看穿了。 她总是能看穿的。 耳畔衣料簌簌,一扭头,白隐砚紧挨他坐了过来,目光里三分调侃。符柏楠条件反射后撤,扁着嘴角阴下脸。 “做甚么。” 白隐砚自不畏惧,探到他耳畔说了句什么,符柏楠一愣,手掩口鼻,只败退地低叱了一句放肆。 白隐砚探着身和他静静对视,嗤一声笑出来,摸摸他脸颊温声道:“罢了,不逗你。” 她吻了下他眉心,拢袍起身道:“我去准备明日进宫的材料。”话落转身出门了。 符柏楠独自坐在屋中,指尖虚扣茶杯,转了三转,屋中响起一句低语。 无人听得。 第二日卯时刚到,二人便早早晨起,符柏楠去院中行鞭,白隐砚备好用物,反复检查了要用的密料。 及到辰时,二人梳洗出府,带上一个做好的保温盅,上轿去了宫中。 外宫三过,落下轿,内宫五过。 白隐砚跟在符柏楠身后半步,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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