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 (第2/2页)
下捡起一片碎玉,揉抚在掌心里又将它轻轻放下。抬头观着魏后难看的神色,唇角一敛,却是服了个软。 娘娘,臣女只是闺阁女子,在漠北也好京都也罢,只求安稳过自己的日子,不想卷进纷争,求娘娘,高抬贵手。 魏后死死盯着她,扯出一丝冷笑,不想?此时被召回京都,哪有你们不想的道理?本宫这是在给你选择,你可想好了,这一步选错,即是万劫不复! 她说话时眉梢高高挑起,华服上的精美琳琅在空中快速晃出剧烈弧度,语气姿态盛气凌人。寻常闺阁女子见了,怕是当场就吓得心神大乱。 偏偏钟应月在她这副作态里,察出了几分投鼠忌器的意味。 也难怪。 本国皇室历代立嫡不立长,但皇帝就是不喜位高权重的魏氏,尤其不喜太子这个儿子。这些年虽已处处打压,可自太子成年起,东宫反而势头高涨,皇帝如临大敌,明里暗里越发的偏心三皇子。 龙椅上的人老了,三皇子与太子在朝堂上争得如火如荼,私底下更是腌臜手段不断,百官叫苦不迭,要么站队要么请辞。 皇帝呢,现在是有心无力,此番将手握兵权资历深厚的老臣召回京都,为的就是坐镇朝堂。 然而骑虎难下的皇帝盼着定北侯,也防着定北侯。所以这几日,只让宗室在京彦书院宴请钟氏小辈,故意冷着定北侯不及时召他进宫。 皇帝还在试探,各方党派可已经急不可耐地招揽盟友了。 这最急之首,便是被逼急了的东宫。 其实他们打的算盘,钟应月心里都明白的。 从古以来,联姻一直是上位者们建立盟友关系所用到的最简单的筹码。 钟氏儿郎经逢大难,本家嫡出只剩下老侯爷带在身边亲养的外孙女。所以大家似乎都以为,只要娶了惠英郡主,就可得到定北侯的倾权相助。 这些东西,钟应月一直都明白透彻。 避是避不开的,只是未想到,东宫竟像是与皇帝彻底宣战。魏后已经大胆到在布满各方眼线的宫里,直接威逼利诱。 魏后这样的咄咄逼人,钟应月也干脆同她敞开天窗说亮话。 既如此,臣女不妨告诉娘娘,钟氏满门忠烈,只忠于圣上。这份忠心,就算使得儿郎皆战死沙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此刻便是再没了臣女这个女儿,也更不会有变。 这话一点都没错,钟氏的忠诚是可以在祠堂里一方方牌位上看到的。 可过了这么多年,皇城里的那人浸淫在阴谋权术的多疑里,想不起亲笔下去的道道追封,甚至让魏后都以为有机可乘。 你倒有觉悟。魏后拿不准她话里的真假,盯着她的眼神却带了些迟疑。 臣女有什么觉悟,仅仅是把外祖父的教导说出来罢了。说出这番话,钟应月站起俯身作揖,心里竟也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哼,牙尖嘴利的钟氏女!与你那愚敦的父亲倒不一样。 魏后不再看她,突然抬手一指,笑了,既然不要镯子,那本宫就把这扳指赐给你吧。她语气阴森森地,瞧着晶莹剔透,与郡主相配得很。 没人看~~~登一次po好难,本来不想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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