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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愤怒和无奈,让他无声的掉下泪。他继续道:“众命皆丧,我北阳,辛家,也能,尚留一人。辛弈年幼,哑巴,之名,平王,必定会,留他一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白玹脸上湿了一片,奋力扯着他衣角,却只能拉动他的衣角。 “辛弈。”白玹闭上眼,失声哽咽,他念着:“辛弈。” “拜托。”辛敬声若悬丝,“拜托,师兄了。” “凤渊。”白玹指尖扣进冰雪,他擦着地面无力的喊,“凤渊,等一等。” 辛敬张着眼,望向上方被风雪遮蔽的天空。他不想是凤渊,他想是小敬。 来岁平安,小敬。 怎么办呢。 他想起那一日他们唯一的吻,想起那一日辛靖对父亲说得那句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阿靖。 我一生看似名显,却实则无为。我没能为家挡风,无力为亲传音,也不曾对心上人说一句。 我心悦,很欢喜。 风声呜呜咽咽的传了很远,他静静躺在那里。血凝成块,人还年轻,而且是那么的年轻。人们称他北阳凤雏,他才露出雏鸟的翅,就在这里了结了本该更加绚丽的人生。 从此南北凤雏龙驹共埋名,人间不见凤啼声。 尸体从山阴送回来,平王没有露面。这是对的,因为他但凡敢在离津露出脸,山阴就能立刻没了王。 辛靖被叫回来的时候还揣了柔回的酒,就等一个人在合欢树底下,和他一共喝个干净。 他跨进门,看见那个人躺在正堂上。北阳的狼旗盖在那个人的身上,露出的衣衫凝着乌红色的块,手指冻疮漫布。 他的小敬。 这一辈子。 为了对得起握着的笔,将那一双手,妥帖的对待了很多年。不留伤,干干净净。可是怎么就一转眼,让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变成了这副,让他肝肠寸断也喊不出一句话哭不出一个声的模样。 肝肠寸断。 魂飞魄散。 辛靖走过去,推开挡在前面的人。他看不见这人是谁,他只看得见辛敬。他一路走,明明就那么几步,以往他眨眼就能到的位置,如今却长,长到像是永远永远都走不到的地方。 他好像踉跄了一下,父亲搀住他。他忽然咬牙切齿,又哽咽如孩子,对他父亲嘶声低哑道:“你说我是他的顶天柱,我是他的顶天柱啊。” 燕王抱紧他肩头,白鬓才染,人先佝偻。 北阳燕王二公子辛弈,洪兴五十年冬,冻死山阴。 ☆、番外·北阳辛家(四) 一个人会经历割肉剔骨的痛,多是因为失去了人生中相携并进、期望守终的人。不论这个人是什么角色,当他被赋予这样的意义时,他就是不能缺的肉,不能剔的骨。但,人总难如意。 哪怕有时候仅仅是小小的愿。 都会被无情剖断。 然而过了这一次,又该怎么面对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直至轮到自己为止? 辛靖觉得,就是割肉剔骨,一遍遍,直至自己破碎成不可拼接,没有再能割去的肉,也没有能再割去的骨时,这个绝望才终止。 秋天到了。 辛笠坐在栅栏上,咬着草芯,看着草丛里的蚱蜢跳来跳去。这是他如今唯剩的空闲取乐,除此之外,他都闷在军营里。 头顶风一动,他灵敏的俯了头,那带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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