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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再说话,提箸吃了一口碗中白饭,嚼过咽下,再吃下一口。 “……这盘是豆腐。”挽江侯不让别人说话,自己却又突然出声,且执筷轻敲盘边,“叮”一声轻鸣。 “萝卜。”换一盘再敲一声。 “青菜。” “笋片。” “素羹。” 木筷瓷盘,交击之声本千篇一律,但因执筷之人刻意为之,偏敲出了宫、商、角、徽、羽的调音。 “你武功不行,但好歹瞎了这么多年,听声辨位总会吧?”挽江侯把他好话不好说的长处发挥到了极致,没再找补一句“瞎子就是累赘”,已是了不得的礼数。 昙山不作答,只夹了一筷青菜放入口中,细细嚼过。 青菜素油,连葱姜都未放,但因专门伺候雅间贵客的掌厨手艺精湛,一盘青菜也炒得妙趣横生。 出家人无口腹之欲,昙山自记事起便开始修行,对口腹之欲更是淡到极处,白面米饭吃得,糠菜窝头也吃得。 他师父比他讲究一些,早年在寺中种了一架葡萄,或春天带着徒弟上山去挖笋。 师父去后,昙山为将功法修行圆满,自封眼识四方云游,既孑然一身,便衣食简朴到了就差餐风饮露的地步——倒不是穷,而是不需要。 方才对着一桌子有荤有素的佳肴,他只吃面前一碗白饭,也不是因为无从下箸,而是因为不需要。 常言道,出世需先入世,若做修行法,确实也有道理——如果不是有助于修行功法,昙山也不必入世十年行走,勾连天下佛像耳目,遍阅人间百态。 但他细嚼慢咽下这一口青菜,不是为了修行。 “涌澜,谢谢。”他说。 “你再尝尝这笋,小地方的厨子手艺马虎,也就吃个新鲜。” 挽江侯语气泰然,浑似被谢的人不是他,嘴角却是一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城中安歇一宿,翌日天未拂晓,两人便已动身启程。 当日自山顶极目远望,只能大概望出一个方向,但离得越近,僧人越似心中有数,边涌澜也不知他靠什么推算,又明白问也白问,索性陪瞎子当个哑巴,闭嘴赶路。 “这方圆五十里,天地气数变动得最厉害,应是有人带着那枚印在附近盘桓过数日。”昙山勒住马,心中暗道,怕还有人曾想办法要撼动那枚印,搅得人间气息混乱,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季候有异,最迟今日就要下一场春日罕见的暴雨。 “那山脚处有个村镇,不妨去问问村民,近来见没见过生人。” 挽江侯策马先行,到镇口下了马,牵马入内,见镇上村民想必才刚洗漱完,正打开门准备忙碌一日的生计。 “哎呀,没瞅见有人,可弄脏了你的衣裳?” 挽江侯绕开泼出门的一盆洗脸水,摆了摆手,大抵在说无事。泼水的小媳妇却红了脸,对他笑了笑,扭身进了门。 镇子不大,却也有百来户人家,横竖两条主街,分出纵横交错的小巷。 边涌澜寻了个早点摊子坐下,点了两碗素面,盘算着从何人开始问话。 支早点摊的是对中年夫妻,丈夫守着灶锅,妻子忙为远客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粗茶。 挽江侯并不嫌茶水粗陋,拿起来吹了吹,待要入口,却觉桌下僧人突然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当下面上不动声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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