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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渡行事过分,又不怎与她有交集,关于他的事她就记得更清楚了。 那时候平昌公主才嫁过来,他日夜在外花天酒地,檀檀还与时复抱怨过:“大哥哥真不是个好丈夫。” 没过多久,急雨砸向窗户,树影簌簌摇晃不定,贺时渡不闻枕边人动静,低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蠢货。”他笑了笑,又不禁为她担忧了起来,她究竟能杀的了自己吗? 有雨声相伴,贺时渡亦在檀檀的小黑屋里度过了一个安然的夜。 ... 贺时渡舅父的死讯在一大清早传入南池。 往日一贯带笑的贺时渡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时复将那封信看了好几遍,仍不愿相信这个噩耗。?“怎会如此...月初的时候舅舅还寄信过来的...” 他们的母亲慕容氏一族被陷害,外公被斩,母亲自缢,慕容氏只剩他们的舅公慕容裘只身照顾着族里的小辈。 贺家为了仕途,并不敢明目张胆接济慕容裘。但慕容裘这些年在雁北草原上,生活虽苦楚,却一向都是平平安安的。 贺时渡定了心神,道:“舅公的葬仪仍我不得交手于人,南池的事暂交于你,我需去一趟雁北。” 他曾经每年秋天都要去往一趟草原,在那些日子里,舅公教会了他骑马射箭,教会他猎鹰,教会他吹胡笛。 舅公生前他没能替他洗清冤屈,死后他也得给舅公一个体面的丧葬。 雁北至邺城九百里路,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当他到达雁北,慕容裘的尸体已开始腐烂。当地刺史裴晟向他诉明了情况,今年冬天极寒,慕容裘就是在那时候染上了病。 族里的小孩用鲜卑话搭嘴道:“一刮风下雨,阿爷就疼得要死。” 贺时渡振声道:“舅父是外公的长子,当以可汗之礼厚葬。” 裴晟迟疑,“可是圣上...” “雁北虽无主,却非秦国辖地,草原上的诸族信谁,这里就谁说了算。” “大司马年少时为雁北平定匈奴之祸,草原各族定是听从大司马的。下官虽是朝廷命官,却与慕容兄三十年挚友,还恳请大司马让我主持他的丧葬。” 裴晟和慕容裘年少相识,慕容裘对他更有救命之恩,这些年也因他在雁北相助,慕容一族才保得血脉。 “有裴大人主持是再好不过了。” 二人叙旧一阵,小孩子嚷着要贺时渡带他们去打猎,他才告退。 他与这些小孩子在一起的时没有大人架子,每年都会陪他们骑马打猎,这些族里的小孩只知道叫他舅舅,并不知道秦国的大司马是谁。 芳年不便打扰主子陪这些孩子撒野,等快到黄昏时才催促道:“世子,小姑娘还在等你呢。” 贺时渡将最小的孩子举上肩头,手上还要牵一个,他用鲜卑话娴熟道:“走,领你们瞧瞧中原的小娘子。” 檀檀舟车劳顿过来,吐了好几遭,周围人叽里呱啦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孤独与无助将她包围。 贺时渡领着三个小孩子过来,芳年对她解释:“小姑娘你不要怕,他们都是世子的外甥。” 慕容家的孩子不怕陌生人,一看到中原的小娘子就围了上来一通兴奋的说话,而他们说的话檀檀一个字都听不懂。 贺时渡走两步上前来,将满身泥巴的那个提着领子拽开,“一身臭味,熏坏了小娘子。” 他也说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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