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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的过程中,章北海始终没有向吴岳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他接着说:“请首长、吴岳同志和大家理解,我这番话,只是出于对部队目前思想状况的忧虑,当然,也是想和吴岳同志面对面进行公开的、坦诚的交流。” 吴岳举起一只手请求发言,常伟思点头后,他说:“章北海同志所说的关于我的思想情况都属实,我承认他的结论:自己不适台继续在太空军服役,我听从组织的安排。” 会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有几名军官看着章北海面前的那个工作簿,猜测起那里面还有关于谁的什么。 一名空军大校起身说道:“章北海同志,这是普通的工作会议,像这样涉及个人的问题,你应该通过正常的渠道向组织反映,在这里公开讲合适吗?”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众多军官的附和。 章北海说:“我知道,自己的这番发言有违组织原则,我本人愿意就此承担一切责任,但我认为,不管用什么方式,必须使我们意识到目前情况的严重性。” 常伟思抬起手制止了更多人的发言:“首先,应该肯定章北海同志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责任心和忧患意识。失败主义在部队中的存在是事实,我们应该理性地面对,只要敌我双方悬殊的技术差距存在,失败主义就不会消失,靠简单的工作方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是一项长期细致的工作,应该有更多的沟通和交流。另外,我也同意刚才有同志提出的:涉及到个人思想方面的问题,以沟通和交流为主。如果有必要反映,还是要通过组织渠道。” 在场的很多军官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次会议上,章北海不会提到他们了。 罗辑想象着外面云层之上无边的暗夜,艰难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不知不觉间,他的思想集中到她身上,她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昏暗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冲击着他的心扉,接踵而来的,是对自己的鄙视,这种鄙视以前多次出现过,但从没有现在这么强烈。你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她?这之前,对于她的死你除了震惊和恐惧就是为自己开脱,直到现在你发现整个事情与她关系不大,才把自己那比金子还贵重的悲哀给了她一点儿,你算什么东西?可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飞机在气流中微微起伏着。罗辑躺在床上有在摇篮中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在婴儿时睡过摇篮,那天,在父母家的地下室,他看到了一张落满灰尘的童床,床的下面就安装有摇篮的弧橇。现在,他闭起双眼想象着那两个为自己轻推摇篮的人,同时自问:自你从那张摇篮中走出来直到现在,除了那两个人,你真在乎过谁吗?你在心灵中真的为谁留下过一块小小的但永久的位置吗? 是的,留下过。有一次,罗辑的心被金色的爱情完全占据,但那却是一次不可思议的经历。 所有那一切都是由白蓉引起的,她是一名写青春的作家,虽是业余的但已经小有名气,至少她拿的版税比工资要多。在认识的所有异性中,罗辑与向蓉的交往时间是最长的,最后甚至到了考虑婚姻的阶段。他们之间的感情属于比较普通常见的那类,谈不上多么投入和铭心刻骨,但他们认为对方适合自己,在一起轻松愉快,尽管两人对婚姻都有一种恐惧感,但也都觉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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