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否 (第2/2页)
的身后是无尽黑夜,裴言却觉得分外安心,好似去哪都无所畏惧。 走了。裴述扬扬下巴, 裴言立刻欢欢喜喜地跟上。 两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并肩而行,身后是被他们亲手阖上的一室黑暗。前路仍虽黢魆,却又辽远弘阔。黑夜漫长却终非无尽,黎明之期注定到来。 能成吗? 或许不到结果的那一刻,谁也无法笃定。 但裴述从未像此刻一般,渴望而兴奋,他几乎望眼欲穿,迫切地静候着那个属于他的机会。 从此枭雄美人,醉卧沙场,生杀予夺,炙手可热 这是何等的,人生巅峰之乐! 裴述已经陶醉了。 美梦正酣,偏有人不开眼,裴言此时倒比兄长稳重地多。他沉吟一路,终于谨慎问道:阿兄,你说刚才那样,他们能信吗? 谁? 裴述怀中面若桃李的美人骤然无存,眼前浮现几张狰狞丑陋的胡子脸。他暗唾一声,显然已经忘记自己也曾是其一,没好气地开口道:信个鸟,刚才那是没回过味儿,等回家一说上战场,婆娘一骂,马上清醒。 那我们? 无所谓,本也就不是让他们跟着去,而是防止见你我被招安,心生祸端。如此似真似假演一场,去与不去,都怪不到你我身上。他笃定道,最终跟着去的,定是那几个无亲无故、见惯了血的蠢物,其余家中妻儿老娘良田几亩,谁会舍得跟去送死。 况且。裴述微微一笑,眼里皆是狡猾,我们,也需要留条后路不是? 裴言再次被兄长的无耻和奸猾征服,若说方才他还怀疑野心成或不成,现在倒觉得无比肯定。 就算沙场不能披靡,此等阴险狡诈之辈,加上那张蒹葭玉树的皮,也能在某个门阀夯货的手里,做个花言巧语的佞臣。 裴言越想越觉可行,甚至贴心地替兄长考虑,若能放下身段以色侍人,一步登天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到时 裴言,你今日到是机灵! 裴言心中正妙,忽闻恶兄夸奖,不由地突一哆嗦,暗道自己莫非太过喜形于色,被这成精的老狗察觉不成?心下紧张,便又听到:为兄才刚放个屁,你就对后味儿门儿清,真不枉我多年调教! 裴言顿时一脸扭曲,扭头看向裴述,只见这厮一脸欣慰,看他如看家中傻儿般慈爱,不由怒上心头:放你娘的 他屁声一拐,看着裴述夜色浓黑里,依然掩不住的芝兰风姿,突然想起他堂上模样,道:阿兄,你莫不是与你那妇人待久了,今日观你仪行,还真有了点士族味儿。 当真?裴述大喜。 比屁都真,尤其你坐那儿那样儿,腰挺得笔直,肃着张脸,还真像个郎君。 裴述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又想起已是夜半,恐惊了狗鸣,生生忍下来,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止不住,连脚步都快了几分,恨不得立刻钻进卿卿裙底,好多染一染那士族气息。 裴言啊。他边行边道,你那妇人,是他娘你能说的吗? 他回头瞪裴言一眼:叫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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