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 (第2/2页)
微博粉丝啊,现在微博可流行了,好玩的很,虽然是陌生网友,但都很友善。我发素颜都会夸我美若天仙呢!大堂姐得意地把微博点开来给她看,就这个,你还没有?赶紧下一个,互关一下。 陈葭在她的指示下照做,注册完换头像,扫了一眼相册,蓦地瞥到那张钥匙图。她手指滞了下,滑过去了。 过了会儿,她把微信头像也换了。 跟堂姐们互关后,陈葭正摸索着,陈广白倏尔站起来离开了。陈葭余光跟着他的裤腿,没一会儿,便目不可及了。 - 下午除了陈葭,其余人都在午睡,两堂姐睡在她房间。 陈葭晃晃悠悠,在静谧的房子里闲转,透彻的阳光兜进屋内。陈葭在落地窗前眯眼沐浴了会儿,踱到了矮屋洗衣房,洗衣房屋顶是玻璃的,采光很好。 全家的衣裤平整地挂在衣架上,就算保姆不在,这个家依旧井井有条秩序有然。陈葭想到前头在厨房听到的那些事儿,疑心女性是不是天然带有奉献的精神,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选择嫁人生子,然后永生禁锢在徒拥伊甸园浮名的病房里。 陈葭游思着,取下衣架上她的一顶毛绒帽,慢吞吞躺上躺椅,拿帽子盖住脸,眼皮下似有光斑浮影,耳边偶有啁啾,此时此刻恍若置身于鸟语花香的春光绿野里。 陈葭起了睡意,思绪渐渐浑浊。 梦里,陈葭闻到了含笑花的香味,芬芳馥郁,一个甜的旖旎的梦。她感觉睡了一个冗长的午觉,但其实也不过二十分钟。 陈葭发了会儿不知所云的呆,起身去主屋倒了一杯冰苏打,回到洗衣房后给俞霭打电话,说真想去哪儿踏青,哪儿赏花啊 俞霭静静听着,突然道:想你了。 陈葭的鼻腔泛起密密的酸意,怎么苏打水还没喝就呛鼻了。她轻轻说:后天我们去滑雪吧。 俞霭声音都带着喜悦:好。 嗯。 他笑着问:两天一夜可以吗?开车去需要四五个小时。 陈葭紧握了一下水杯,掌心的凉意逐渐蔓延开来两天一夜?俞霭是那个意思吗? 见她半天没答腔,俞霭又说: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当天来回,就是需要你早起了。 听在陈葭耳里,更像那个意思,她迷茫了,不知道是害怕跟俞霭坦诚相见还是怕她深扃固钥的秘辛会因此露馅还是那种棉絮般,熟烂烂白花花,经不起推敲见不得光的馅。 陈葭闪烁其词:让我想想 俞霭柔声:好,不急。能跟她去玩已经是件足够开心的事了。 这两天他们聊天频率并不高,加之陈葭有事,不能见面,且再过几天她就开学了,俞霭心里无疑是焦急的。他自知不是她的一见钟情,倚仗的不过是细水长流的打动。那么如果没法保持联系、会面,一切都是纸上谈兵,毫无意义。 他在这片静默中回忆着自己对她的喜爱,也许并没有那么深,那么非她不可,但心动绝非错觉。 爱是什么?他想,爱大抵是一种行为,因为爱,就愿意无私、主动、非条件反射地去表达爱,为对方付出为对方牺牲为对方失去自我。鲜明、用尽全力如同太阳一般可靠的、无可取代的爱。 俞霭自认还没到这个程度,但他是想跟她共同探索爱的,所以当时她哭着说自己不知道怎么爱的时候,他心里触动万分,多纯真坦率的小小人啊。来日方长,他愿意跟这样的女孩去探索属于他们的爱。 正想着,俞霭遽然听到陈葭那头混声嘈杂,伴随着陈葭尖尖的低呼:啊 俞霭心惊肉跳,忙问:怎么了? 接着是无尽的寂静,是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寂静,俞霭心急如焚:怎么了啊?葭葭!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忙音。 如当头一棒,俞霭脑子里翻旋昏摇,胃里一阵阵反酸,恐惧发生了什么事。他急着拿上车钥匙往外跑,刚上车启动车子,陈葭发来短信:没事。 车子低低哮喘着,俞霭飞速打字:发生什么事了? 陈葭却没有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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