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宫变(下) (第2/3页)
总是寡言少语的云晏立在人群中央,卓然的气质毫不掩饰,仿佛换了个芯子,而他身后一片锦衣卫,将脚下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皇兄。云晏作了个揖,也不废话,手一挥,本该守在德正殿的刘岳从后边被拖了上来,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灰头土脸形容狼狈,显然是一路被拖过来的。刘岳冲着太子呜呜叫唤,天真地想让他救自己一命。 然而太子的目光从未从云晏身上离开一寸,他的目光冷极:云恒派你来的? 皇兄说的什么话,三皇兄已经出了京,正在去北垣的路上了。云晏温和地答着,神色如常,好像两人之间并不存在剑拔弩张的气氛。 太子脑袋嗡嗡然,脑海中的线千丝万缕,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他忽然抓住一个光点,盯着云晏空荡荡的手问:你哪来的令牌? 皇兄还不明白吗?还是楼家没有告诉你,臣弟自然是奉皇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父皇明明!太子生生打住了。 明明什么? 云晏陡然正色,接着逼问:明明被你们软禁了?还是被你们谋害了? 整个凤栖宫前院瞬间安静下来。 太子惨白了一张脸,明明云晏仍然站在原地,他渐渐加重的语气却像一道无形的力量,逼得他一退再退,最后抵在廊柱上,退无可退。 他怎么知道的这一切的 云恒那个贱种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为何父皇从来不对德妃母子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关爱,反而处处捧着云恒,惹得他心生嫉妒,处处同他作对。 他眼里只有云恒的错处与功绩,没有留意到,一个素来沉默温文的皇子,已经悄悄丰了羽翼。 他以为云恒才是藏得最深的,却想不到,自己同云恒数年的针锋相对倒是给别人缝了嫁衣。 原来他一直错认了敌人,还给别人平白做了垫脚石。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怎么会是云晏呢? 一定是哪里不对。 云晏无暇欣赏太子神色变幻,沉声道:太子涉嫌谋反,立即拿下,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夜深。 宫墙外的天边滚起一道闷雷。 偌大的寂静的皇宫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把残破的玉销殿一点余火浇灭,没有风,浓白的烟直直往上涌向天空,融进无边的黑夜里。 白日里依然富丽的宫殿烧得只剩梁架,地上躺着几具黑红的尸体。 密室轰然破开,水漫出来,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股寒意随之爬上脚面。 云晏抖了抖脚下的水,朝紧紧靠在一处帝后走过去。 皇后娘娘。 浑身湿透的女人被冻得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依旧紧紧抱着怀中早就没有呼吸的帝王。 母后按规矩,他确实得叫她一声母后,只是他很少开这个口。他以为皇后同楼家人一样,可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但是 楼皇后缓慢抬起头来,只瞥到一眼那松色衣角,又垂下头去。 你不是仁儿。仁儿不爱素色的衣裳。 云晏无声叹了一口气,只得叫人强行将二人分开。 楼皇后倒是没怎么挣扎,甚至一声不吭,垂着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直到几个锦衣卫搬动景昌帝全然解冻了的尸身:六皇子。 太子什么都不知道。身为皇后,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很失望,但是身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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