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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微挑,话锋一转,“玄明罪同叛国,约莫最后是要问斩的。” 第五静似乎想到了什么,倏地停止了挣扎,原本狂乱的目光中渐有了即将得偿所愿的悲怆与期待。 眼前这个可恶的第五月佼,是她毕生最恨,可大势已去,她再做不了什么。 那,对她毕生最爱……能随他共赴黄泉,总算,还有些安慰吧。 “你是从犯之一,按律却不会问斩,所以,你不但不能与他生死相随,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也不会有,”月佼搓了搓微凉的指尖,戳破了她心中最后的期望,“你会在牢里数跳蚤数到寿终正寝。” 在初初明白第五静对自己做了什么时,月佼心中是想过千百种报复的法子的。 可方才来的路上,她握着心上人温暖的手,听着初冬夜风的响动,闻到草木凝露的清香,想起自己去年在飞沙镇随严怀朗进京时的初心,想想这一年多来的种种,想想这一世的新生来得不易—— 她已走在堂堂正途上,有光明可期的将来,凭什么要在这些丑恶的人与事上浪费太多心力。 “将来若我还想得起你,一定想法子叫你连个跳蚤也没得数,最好让你也有话说不出,却能一直听到这个世间有多好。然后呢,你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五静惊恐又绝望地看着她。 “我不想让你死,倒想叫你活着,长长久久,却无能为力地活着。无论你恨,你怨,都没有人搭理你;你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除了你自己,谁也不在乎。” 月佼抿了抿唇,嗓音轻轻的。 “困囿在狭小黑暗的方寸之间,无力挣脱,看不到尽头,绝望到寂灭……那种滋味,比痛快死去,要难受千万倍,真的。” 语毕,她笑了笑,转身慢慢向门口的人走去。 身后的第五静此刻有多么痛苦、绝望或疯狂,她都懒得再多看一眼了。 **** “我没有变成坏人。” 月佼搂住严怀朗的脖子,将被夜风吹得微凉的小脸软软贴在他温暖的颈侧,有些心虚地嘀咕道,“我只是想,将她原本给我的痛苦还给她。” 严怀朗打横抱着她回到温暖的房中,闷声笑应一声,绕过屏风进了内间。 “你……别怕我。”月佼忧心忡忡地觑着他的神色,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这傻姑娘,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吓唬了别人几句,就以为自己很凶恶了? 严怀朗笑着将她裹进被中,本想在床榻边沿坐下,她却像怕他吓跑了似的,愈发使力地圈住他的脖子,害他一个不稳,险些跌在她身上。 得亏他反应快,及时以手撑住,才没压着她。 “男儿大丈夫,若连妻子都不怕,那可就没有王法了,”严怀朗拿鼻尖蹭了蹭她,低声轻笑,“定王殿下说的。” 他的小姑娘到底心慈手软,他真怕到最后,她连她方才说的那些都不会去做。 不过没有关系,她做不出的事,他来就好。 见他对自己的态度全无异样,月佼终于安了心,笑眼弯弯地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我眼下,还不是你的妻子呢。” 严怀朗忍下满心悸动,挑眉道:“又想赖账了?” “没要赖账的,可人家糕点铺子都允许先试吃,”月佼笑吟吟地放开他,往里头缩了缩,在被子下拍拍身侧空出来的半边床榻,“呐,先来暖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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