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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不知他为何会忽然问这个,月佼腰身一凛,坐得板板正正,面上笑闹的软色顿敛:“当然是自己愿意的呀。赵攀大人一直不看好我,若谢笙大人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就要变成吃闲饭的废物了,我不想那样的。” 见她面上有执拗的坚定,严怀朗忍下心中的不舍与担忧,温和地笑笑:“那,在外凡事要当心,不要轻易信人。尽力而为就是,若见形势不对,一定先保住自己,懂吗?” 右司就少有没风险的差事,严怀朗心中虽不舍她去涉险,却也不忍无端地阻碍她的成长与上进之心。 他知道,这姑娘虽未必懂得多少复杂的大道理,可她有她的志气与抱负,她想在这天地之间留下自己堂堂正正努力过的痕迹,她想有所作为。 这些事,她不必说出口,他都懂。 所以他绝不会自以为是地将她禁锢,哪怕心中万般不舍。 他会尽全力护她周全,助她成为她想要的那种自己。 “你这样说话,就很像……‘严大人’了。”月佼望着他,忍不住又笑弯了眼。 祖父说过,看人眼可观人心,此刻他正替她担忧,她看得出来,这让她心中暖洋洋。 可更让她高兴的是,他没有开口劝阻她放弃这趟差事,这表示他愿意相信她可以做到,表示他心中认可她是一个真正的监察司的武官。 对她来说,再没有比“严怀朗的认可”更好的送行礼了。 严怀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道,“……方才那些话,也不独独是对你说的,是你们三个,都要如此。记住了吗?” 这是真心话。 这几年右司新近的员吏皆是先在赵攀手下受训,而赵攀骨子里观念是大缙武官武将们非常传统的那种—— 武要死战,宁可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风骨。 新近的武官们一开始受到的就是这种观念的熏陶,或多或少都有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态。 而这恰恰是严怀朗最不想看到的。他当年见过太多伙伴在尚有余地时却选择从容赴死,绝无半点折中求存之意,这在他心中是隐秘而深重的大痛。 他知道赵攀们的想法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他们从未像当年的他那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伙伴在自己面前死去,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 看着他们从鲜活到凋零,最终无人知晓。 “怎么出去的,就给我怎么回来,”严怀朗轻敛了发烫的眼皮,嗓音微哑,“你们,所有人。” 眼看着他的神色转为凝重沉肃,不知为何,月佼总觉得他好似要哭了。 于是她小心地站起来,在徐徐行驶的车厢内挪了两步,走到对座的严怀朗跟前,单膝半蹲,仰头侧脸看着他的眼睛。 车轮似是碾上小碎石,车厢略一颠簸,严怀朗心中一诧,忙不迭伸手扶住她的双肩,月佼“呀”了一声,双手也下意识地抓住他腰间衣袍,勉强稳住了身形。 待马车又恢复平稳行驶后,严怀朗才微恼地低头瞪着她:“不好好坐着,跑过来蹲我跟前做什么?” 月佼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仍是先前那般单膝半蹲的姿势,满脸讨好的冲他眯眼笑。 被她这模样一闹,严怀朗又气不起来了,只能自暴自弃地轻笑一声,满眼无奈地与她四目相对:“到底想做什么?” 见他没有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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