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第2/2页)
了吗?我用餐巾擦了下嘴,抬头说到。 对面的人像是没听到,很没有餐桌礼仪的用叉子玩着盘中的食物。 当我收回目光,准备习惯的迎接这一常态性尴尬时,他不高不低的哼了一声。 病毒性感冒。 卡洛斯扔掉叉子。 我想一定是因为你带进来的肮脏空气。 他双肘撑在桌上,身体朝我这边倾斜,嘴角左挑,勾出一个令人不爽的弧度。 非常好。 真是令人感动的回答。 我易发汗,运动后总带着点海边咸湿的空气。 我不动声色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黑夜使我敏感,我平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话而感到不悦的。 说实在的,卡洛斯的存在并没有让我觉得多么难受,但我真的讨厌死了他的嘴巴。 平时总是紧紧抿着,嘴角向下,潜台词是对任何人都不满;而从那张嘴里吐出的话冷漠又刻薄,每次他张口我就总想找点什么东西堵住。 当然,最讨人的就是他的笑了。 左边嘴角高高挑起,吝啬地露出一点牙齿。看似笑的非常开,实际上半脸一点表情都没有。没有一点笑容应有的亲和与放松,只是充满傲慢的嘲讽。 而这停电的夜晚只有烛光,他的嘴唇在烛光的照耀下红润醒目。 我垂下眼睛避开他的嘴,另起话头。 记得吃药,母亲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如果她知道你生病了,一定会担心的。 我看他转了转眼睛,有点不好的预感。 哦,尼尔,这我第一次听他叫我的昵称,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伪装。 他声音有些甜腻。 你这样我差点都要当真了。 好像我们真拥有令人恶心的所谓手足情。 好像我们真是他妈美好和谐的家庭一样。 你伟大的母亲怎么可能想到我们呢,说不定正像母狗一样,在摇着屁股向男人求欢... 他停下了,灰色的眼睛冷漠的看着我,浅红色的酒液从他脸上缓缓滑落。额头中间慢慢出现了更深的颜色,那是被玻璃杯砸到的地方,应该是被划破了。 我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原本放在右手边的酒杯,在被我当成武器攻击了卡洛斯之后,以逃命的速度滚到了柱子后面。 我走到了他旁边,用有史以来最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如此的不识好歹,真希望你快点下地狱。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灰色的眼睛盯着我,我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我深呼吸,克制住愤怒,大步向楼梯走去。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他的眼睛到底能否视物? 为什么没有一点共情、一点人性?为什么总是以最恶毒的想法来看待别人明明纯净清澈的心意? 为什么我们予以真诚与信赖,他却用污秽的言语和不屑的态度作为回报....... 我越想越气,大步大步的上楼梯,没有蜡烛,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只是依靠直觉往上走。 直到我被地毯翘起的角绊倒在地,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躺在地上,冲动所带来的温度渐渐退去。即使是夏天,室内也还是十分阴冷。 冰冷的温度慢慢渗进衣服里,我也有了一丝后悔情绪。 说是后悔,但更多的是担忧。 卡洛斯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我说的话也很重...我和母亲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地狱,是我所能知的最严重的处罚。 我慢慢撑起身体,感到十分疲惫。同时我又意识到自己身处黑暗,这一认知刺激得我精神有些恍惚。 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还好已经到了3楼,我房间的楼层。 我摸索着墙壁踱向走廊,走廊有窗户,透进些微弱的光。 待我终于摸到房门的时候,背后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正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听到楼下传来巨响,八成是卡洛斯将餐桌给掀了。 我不予理会,关上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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