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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地以为无明之火虽然可怕,只要离开火源就没事了。 皮皮在剧痛中步行了半个小时,终于坚持不住地倒在路边,一位好心的司机扶起她,把她送回家门。在路上,皮皮痛到紧咬牙关、不能说话,司机觉得很可怜,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皮皮喝了一口,凉水进入体内,背部的灼痛略有减轻,她于是将冰凉的水瓶贴在火辣辣的后颈上。就这么一路不断的“冷敷”着,才勉强熬到终点。 接下来的三天,情况越来越糟。皮皮被疼痛折磨得神经过敏,通宵难寐,不能见光,不能听声,看见食物都想呕吐。她开始迅速消瘦,瘦到颧骨突出、眼眶凹陷、身轻如燕。她不停地流汗,开始还强忍着□□,渐渐地就说起了胡话,一家人全都吓坏了,要送皮皮去医院急诊,却遭到她果断拒绝、甚至威胁。爸爸想强行把她抱下床,手一碰到皮皮的身上,她就发狂尖叫,乱踢乱咬。 又这样连续折腾了两天,皮皮陷入到半昏迷状态,半眯着眼,痛到睡不着,但也不清醒,皮皮妈搂着她哭了:“皮皮啊,别跟妈妈犟了,妈妈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不管用……”皮皮迷迷乎乎地说。 “家麟来了。”奶奶说。 皮皮没有力气睁开眼,却感到屋内飘来一股陌生的气息,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被他碰到的肌肤开始剧烈地疼痛,皮皮想尖叫,想回到床上,却已经失去了叫喊的力气。 “皮皮,你必须要去医院。就算一时治不好,至少可以打止痛针啊!”家麟说道。 止、痛、针? 对啊!怎么就没想到有止痛针呢?——已吃下大把止疼片的皮皮知道止疼药是无效的,但止痛针应当是不同的成份吧?也许有效呢? 皮皮想到这里不再挣扎,居然自己站了起来,任由家麟将她扶到车上,送进了医院。 医生将皮皮检查了半天,疼痛部位的表皮没有变色、起泡、化脓、肿胀、发炎、发烫——没有任何伤口或瘢痕。但据皮皮的描述,其痛苦的程度相当于二度烧伤。医生怀疑皮皮的交感神经纤维受到损伤,但皮皮自己包括整个家族都没有这种病史,其它的症状也不像。皮皮有口难言,千求万恳,医生开了口服的镇痛剂。药一服下,皮皮顿时觉得好多了。她仍然很痛,但痛楚已变得可以忍受。整个过程家麟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耐心地等着医生检查完毕。他替皮皮拿了药,然后开车带着她去了一家餐馆。 “吃点东西吧,”他说,“你需要营养。” 贺兰离去后不久,家麟曾向皮皮求过婚,被她拒绝了。对这个结果家麟并不感到意外,却也从此不谈爱情,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事业当中,迅速崛起成为c城地产界的新秀。每隔一段时间——尤其是节日——家麟一定会来看望皮皮。要是皮皮不在c城,他也会去看望皮皮的家人,请他们吃饭,给他们礼物,甚至带他们去郊游,有次皮皮爸胆结石发作,正巧皮皮去了北方,从护送、到住院、到开刀、前前后后十余天,家麟全程照顾。可以这么说,除了不是皮皮的丈夫,家麟一丝不苟地履行着女婿的责任。全家人不顾皮皮想与家麟保持距离的原则,跟准女婿越拉越拢,甚至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放心交给家麟去投资。就这么坚持了好几年,两人之间不愉快的往事很快就被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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