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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五。” 他放开手。她一跃而起,跳到床下,顺势从床架抽出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别过来!” 月光从窗外浅浅地照进来,她看见面前不远处有一道淡淡的白影,房间里的气息十分混乱,那个人声称自己是贺兰觽,惊慌中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所以当那白影突然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向他扎了过去! 噗。 刀□□了血肉。 那人吃痛地“噢”了一声,捂着受伤的肩头,退了回去。 “开关在你这边,”他说,“我不过是想过去打开灯。” “灯坏了。” “哦。” 她占了优势,安静下来,这才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深山木蕨的气息。因为方才一番打斗,似乎比往日还要浓郁。 “别动。”她说,转身找出火柴点燃一只蜡烛。 祭司大人的住所保留着他的许多古怪习惯。比如,他不喜欢点明亮的灯,家里的光线只能用“昏黄”两字形容,大瓦数的灯泡一个也没有。比如,他喜欢买粗重昂贵可以连续点十几个小时的香蜡烛,这是除了古董和花卉之外唯一能让他逛商店的理由。祭司大人走后,皮皮害怕火灾,除了停电,这些蜡烛从没有用过。不过它们仍然摆在原先的位置,因为皮皮也很喜欢这种香味。 幽幽的烛光照着贺兰觽的脸。他的上身是□□的,肩头有一道两指来宽的刺痕,很深,鲜红血不断地滇出来,滴在白皙的胸肌上,看上去刺目惊心。 “对不起,真不知道是你。”皮皮连忙放下刀,从一旁的小柜里找出酒精、药棉和创可贴。认真地清理好伤口,她用牙齿撕开一个包装袋,将一枚大号的创可贴歪歪斜斜地贴在伤口上,“这是防水的创可贴,里面有消炎药……” 手指触到熟悉的肌肤,想象着他的血液在血管里欢快地流动,曾经凋谢的生命再次绽放在眼前,皮皮难以抗拒诱惑,一时间情思涌动,往事奔腾,她微微地闭了闭眼,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凌乱的心绪。 门外忽然传来门铃声。 凌晨三点,谁会在这个时间敲门? ——肯定不是小偷,小偷不会敲门。 皮皮披上睡衣,穿过中庭,将大门开了一条小缝。 街边停着一辆印有“社区保安”字样的黑色吉普。门口站着一位保安,四十来岁,宽脸,方额,一身笔挺的制服,身上别着的通话机里传来嘶嘶的线路声。 皮皮只得将大门打开,镇定地问道:“你好,保安大哥,有什么事吗?” “有人报告说这院子里传出女人的惨叫,”保安道,“我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惨叫?怎么可能?”皮皮摇摇头,仿佛听见了天外奇谈,“我就住在这里。倘若有惨叫我怎么没有听见?” 保安没有接话,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目光十分怀疑。 坏了。皮皮的心咯噔地一沉,这种事不能矢口否认,越否认越像杀人犯。遂连忙更正:“嗯……惨叫是没有的,我……我刚才是尖叫了一声。那是……那其实是……” 她搜肠刮肚地想了几秒,用力咽了咽口水:“惊喜的叫声。” “惊喜?”保安向前逼进了一步,“什么惊喜?说来听听。” 正理屈辞穷,身后传来脚步声。皮皮回头一看,贺兰觽披着件黑色的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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