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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后来说给你提一下,但是没带手机,他又没你号码。反正就是一顿午饭。” 楚澜一挑眉:“我问你吃了什么,你提姜星河干嘛?” 全然好整以暇的姿态,他唇角上扬的弧度看上去像只志得意满的猫。纪宵耸耸肩:“我随口说几句,快上课时间了——去教室么?” 笨得很的聊天,两边都各怀鬼胎。而纪宵却敏锐地感觉到楚澜在向他示好。 楚澜这个人实在很矛盾,一方面他心高气傲得十分欠揍,把普通同学都当傻逼看,另一方面他对朋友又掏心掏肺,有话就说,有求必应。这种好与通俗的温柔不同,来得沉默又尴尬,楚澜根本不会委婉地表达自己,于是直眉楞眼地把想说的话、想送的礼物都一股脑儿地塞到对方手中。 他心知肚明纪宵无疑对他有好感,先入为主地觉得自己亏欠纪宵十二万分,所以就格外地关照——“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不跟我一起了”,他大概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中隐含的在意简直令人浮想联翩。 纪宵哑然失笑,顿觉楚澜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想到这日子几乎成了分别前最后的“蜜月”,纪宵又忍不住唉声叹气。 中午姜星河约他去吃饭,真没楚澜想得那么多,只聊了志愿和未来,他颇有些迷茫,再加上近来由于取向曝光压力很大,于是只能找纪宵。纪宵与姜星河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再加上以前也算熟悉,聊起来很容易无话不谈。 姜星河和楚澜其实很有些相像,同样都是天之骄子,用鼻子看人的优等生。而他又比楚澜更加放肆,说话也从不顾他人的心情,是个各种意义上都不讨喜的家伙。 这个不讨喜的家伙约他出去,以一种不知是安慰还是激将的语气说:“你要不还是算了吧,F大能不能考上还是个问题——哦,我的意思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考上,也不知道楚澜能不能考上。” 纪宵:“我只是想跟他念同一所大学。” 姜星河嗤笑一声:“你不要让他讨厌你才是。” 纪宵条件反射地说:“他不会。” 这三个词脱口而出时尚且颇为心虚,可说完却又十分坦荡。纪宵笃定地望向他,又强调了一遍:“他不会的。” 他盲目地信任楚澜,一方面是出于了解,另一方面,从这两天楚澜对他既小心翼翼、唯恐伤了他的心,又拿捏得手足无措的“界限”,大约并不只是因为善良。 纪宵敏锐地觉得,楚澜大概也没那么直。与其说他是在害怕纪宵因为他的言行伤了心,不如说是在害怕自己。 像站在深渊边上,不敢窥伺,生怕只看一眼就想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尼采 第15章 前夕 小迎春说得没错,高三的最后100天什么也改变不了。譬如楚澜依然只能和数学压轴题大眼瞪小眼,而纪宵面对错误率高得离谱的文综卷也是一头雾水。 随着一张一张的倒计时被撕下来,越变越薄的日历仿佛无形中紧锣密鼓地把各位学子脑子里的一根弦崩到了极致。 等临界点一到,撕下的日历上鲜红的数字变成了“5”,就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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