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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嗯”,好像又没有听到。 赵老二没有气馁,继续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哈。”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觉得这时候说点有关自己更惨的经历,兴许能让这姑娘不那么绝望一点,于是搜肠刮肚,估摸着自己生活里最痛苦的事情应该就是当年他阿爸上吊。 那时候生活都变得好起来了,他和赵老大都有了赚钱的行当。他们阿爸放心了,没什么事情做了,又开始日日夜夜地思念起他们早逝的阿妈。 他人一天天阴郁下去,终于有一天捱不住,上吊自杀了。 所以真的是饱暖思□□啊。——赵老二想得极不恰当——古人诚不欺我。 其实这事说起来不过生死这么一件事儿。赵老二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寻思着自己得想个法子,把这件事渲染得更有说服力一点。 “姑娘,我跟你说说我哈。我是个算命的,有时候被人叫去通灵,见的红白喜事也多。”赵老二踌躇一会儿,有点紧张。 “当年我阿爸就是上吊死的,因为他太想念我阿妈了。后来我借口着米媒和他通话,他告诉我说,他后悔了,没看到我们兄弟成家,没看到自己孙子出生,而且快死的时候实在太难受了。所以啊,姑娘,我跟你说,这个……嗯嗯呢,还是不要轻易去做。最后的时候,指不定你要后悔的。” 这长长一段话,有八成是他编出来的。 算命不过算个缥缈命数,命里有的难改,命里无的也不强求。 赵老二本事是有,但却不多,天机难窥,难道还指望他再成个神婆,通个灵,与冥间对话? 他心里知道,这话都是哄骗外人的。 就如他的这段话,只有第一句话是真的,最后一句话是诚的,其余都是瞎诌的。 他也不知道这姑娘会作何反应。 风从海面上猛烈地吹来,姑娘闭上眼睛,轻轻扬起了她的下巴。 她稀薄而凌乱的头发在风中狂舞,交叉,打结。 过了一会儿,赵老二几乎以为她不打算理会自己了,正有些颓然打算离开,却听见她兀自开了口。 “你是算命的么。” 她的声音很轻。亏得赵老二耳朵还不错,一下子捕捉到了。 “是!”他回答,声音洪亮。 女人从礁石上站起身来,低头拾起地上的一双鞋,赵老二注意到她的一只脚踝处绑了厚厚的绷带。 “能帮我算一卦么。” “可以啊!”赵老二扬了一个夸张的尾音,“姑娘,你快过来吧!算完这卦,我就收摊咯!” “谢谢。”女人的声音低低的。 她踩着粗粝的沙子,跟着赵老二慢慢走到了他的摊位前面。 赵老二先问:“姑娘要算什么啊?” 他以为她会说“爱情”,再不济也是“人生什么时候才能顺起来”,没想到她没有犹豫,说出的是个鲜少出现的词。 “父母缘。”她说。 * 烧香,请卦神,起卦,洗米。 赵老二娴熟地起完卦,一指桌上的一排三个黑色小瓷盘,请道:“姑娘,你用拇指和食指抓一把米,按顺序放到这三个瓷盘里。要抓三次。” 女人照做。 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各有其卦象,各有其指向。 赵老二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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