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黑色曼陀罗 (第2/2页)
,他还约过我们两人一起。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提供更多细节。比如他身上有什么记号......” “你......”秦原攥着拳头,微微发抖,可是他不能揍这个还在哺育孩子的人。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来人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镶金丝舞台礼服的人,紧身上衣凸显了他高挑而线条优美的身材,下身是黑色长裙。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髻。他戴了一个面具和黑色皮手套。 “牡丹,你怎么在这里?演出快开始了。还有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秦原,这位的艺名是黑色曼陀罗。”茗儿介绍道,看到来人,他收敛了一点。 “秦先生您好,欢迎您今晚光顾。演出快要开始了,您要不要移驾到舞台,一会儿我们将为大家奉上歌舞演出。”曼陀罗很客气地请秦原出去,秦原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牡丹,不要以为你表面纯洁无害,就开始耍那点小心思。我奉劝你不要插手海棠和这位秦先生的事情。”曼陀罗居高临下冷眼注视着茗儿。海棠是甘昕的“花名”。 茗儿问:“沈先生,您不是说牡丹和海棠才是一对吗?” 曼陀罗没有理会他,他回味着刚才秦原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阿英,我以为是你回来了。” 走出更衣室,秦原迎来了取了备用西服正在找他的甘昕。 “来这个房间,我帮你换。”甘昕为他脱掉了一层层的汉服,像个为丈夫更衣的妻子。 “我找了你好久,你刚才去哪里了?”甘昕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他。 “没什么,刚才随便逛了逛,遇到一个穿黑色演出服的人。”秦原故意回避了刚才茗儿那些挑衅自己的话,虽然他也想问问甘昕究竟是怎么回事?往事不可追,他不曾怀疑这个人此刻对自己的真心。 “你想什么呢?演出要开始了,我们出去吧。只是可惜了这身衣服,明明就很帅气,还没有拍照。要不是看在这小家伙以后是我们儿媳,我揍他屁股。”甘昕笑了。 “是我们什么?”秦原听了更迷糊了。 “哎呀!就是个玩笑话,茗儿以前说过这个孩子要和我的孩子定娃娃亲。现在也不知道他反悔没有?”甘昕解释道。 “那你是不是得先给我生一个?”秦原嘟囔了一句。 “你真的很讨厌!”甘昕羞赧地用手轻轻捶打了一下对方。他以前没有这个想法,可自从与秦原相恋,他也开始期盼有一天可以组建一个温暖的小家庭。可能这就是他的本能和宿命,贪图安逸和温暖。 “请大家欣赏歌曲,演唱者黑色曼陀罗。” 忽然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黑色的曼陀罗独立于舞台中央,被一道刺破周遭漆黑的白光照亮,台下一片静谧。音乐声还未起,他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一双异色瞳,金色是一缕阳光,碧色如深邃的海洋,异样而销魂蚀骨。秦原摒住了呼吸。 他浅唱低吟,似有满腔愁绪: 梦中与君赴鹊桥。 问郎君,何时归? 青衫湿尽红罗帐。 一场韶华一场空。 我掌一盏灯,长明盼君归。 待君归, 竹马绕床弄青梅, 画眉深浅入时无? 待君归。 琴瑟和鸣奏佳音, 心有灵犀一点通。 待君归, 与君多采撷红豆, 绵绵相思诉不尽。 待君归, 甘愿化作梁上燕, 年年岁岁常相见。 … 黑色曼陀罗,或者沈重,浅吟低唱着的都是对秦英的思念。那里有他们年少时相遇的青涩暗恋,心意相通后的炙烈燃烧,身处绝境中的互舔伤口,和天人相隔后仅存下的一缕残魂。从秦英走的那一天开始,沈重就不再为别的人、别的事情哭了。听说孟婆汤要用人一生流的泪水熬制,等他到了这奈何桥,端起这孟婆汤,他希望里面都是与秦英有关的苦辣酸甜。 可今天当沈重见到秦原的时候,当年的少年也长成了哥哥的模样,他下颌的棱角,他鼻子的轮廓,沈重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用指尖准确描绘。他吸了吸鼻子,有一丝苦涩的泪划入了鼻腔。 “看,天灯!” 音乐声戛然而止,不知道何时,上百盏天灯缓缓升起,越飞越高,在郊外漆黑的夜空,幻化作一道银河。 “阿英,你知道我对你的思念从来没有死过。现在你的弟弟来到我的身边,是不是冥冥中的注定,让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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