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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辛苦。”肖驰挑眉，许林从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事情。

    “我希望他未来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

    “可是一切的前提是他要好好活着，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谈论安稳的生活。”

    许母还没说话，许林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纽约的天气开始转凉，许林头上裹着围巾身上穿着薄羽绒服，他刚刚从实验室例行采血化验回来，本来肖驰是要陪他的，但是临时被人叫走了。

    室内温度很高，肖驰站起身，把他的外套和围巾解下，挂在一旁，给他拉了一个座位。许林有些不情愿地坐下来，看着对面的母亲。

    肖驰给许林叫了一杯热饮，许林的妈妈知道，那是许林最喜欢的口味。

    两个人就坐在那里说说笑笑，说着实验室的事情，说肖驰的师兄终于谈恋爱了。

    许林的笑容是她这个妈妈从未见过的。

    她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人，其实她也知道，从肖驰四处奔走，联系自己的导师，甚至冒险帮助许林苏醒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很清楚了，只是她还不愿意承认。

    她收起来自己的包，起身推开咖啡厅的门，在袭人的风雪中离去，身后那处暖暖的咖啡小屋里，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喝着服务生送上来的热咖啡。

    她订了回国的机票，第二天一早就飞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许林住在肖驰的宿舍里，白天和他一起去实验室，只不过肖驰是去做实验，许林是例行检查身体。

    每天午后，肖驰会陪着许林去外面恢复身体，他有一套严格的康复计划，需要每天坚持锻炼。

    偶尔他们也会谈起那些过往经历，那些对他们而言仿佛是在梦里的经历，

    许林有一天问肖驰，为什么在输入信息刺激的时候，要把自己设计成明星的身份。

    学生的身份很好理解，那段经历是他和肖驰在现实生活的经历，专门在最后设计这样一个情节，就是为了促进许林后面的苏醒，可是之前的明星，和许林其实关系不大，研究人员都是通过间接方式给予信息刺激。

    “不能最开始就给你完全真实的信息刺激，从最开始的淘宝虚拟世界，到后来的明星，校园，你会发现这一切越来越接近现实，远离虚拟系统，这是他们循序渐进的结果，最开始就做好了计划。”

    许林有些似懂非懂。

    “当然了。”肖驰嘴欠地补充道，“也是为了满足我的明星梦，你不喜欢明星老公吗？”

    许林白了他一眼：“果然是活在yy世界里的人啊。”

    “不是。”肖驰抓着许林的手，“你不是很喜欢追星吗，之前那个什么什么明星，你说你很喜欢的。”

    “那是因为他和你很像啊。”许林笑着说。

    “没办法嘛。”他似乎有些难过，“那些年你都不在，连个照片都没留给我，我只能看着和你差不多的脸望梅止渴了。”

    肖驰心内触动，他把许林抱在怀里：“现在开始，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他们的项目非常成功，在国际上产生了巨大的反响，许林是他们首位成功的患者，保守估计，是可以获得重大国际奖项的。

    肖驰作为这个项目的重要参与人，年纪轻轻一举成名。

    无数家媒体开始预约他们采访，但是接受了几个后，许林就不去了，肖驰要他留在家里好好养病。

    项目拿到了国际上的大奖，肖驰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奖金，在郊区购置了一套房子，和许林一起过着二人生活。

    他要继续在这里攻读研究生学位，虽然已经有很多家生物公司向他发出了邀请。

    许林在附近申请了一所学校，和肖驰一起学习，身体好一点后，他会去附近做些兼职，肖驰其实不愿意让他去，但是许林一定要坚持。

    那一天下班，肖驰离开实验室，发现许林没有如往常一样在家里。他问了一下邻居的阿姨，知道许林往北面走去了。

    远处低沉的钟声传来，那是教堂的声音。

    肖驰踩着雪地，脚下的枯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或许是工作日的原因，教堂里没有什么人，他穿过下面一排排座椅，看到那个身形有些纤瘦的人，站在十字架下面。

    那下面是一句牧师在婚礼上经常吟诵的经文：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和，二人成为一体。”

    钟声飘荡，许林转过身来，看着身后伫立的人，风吹过教堂，把他的衣摆掀起。

    他上前一步，轻轻摘下了脖子上的挂绳，那是他曾经送给许林的戒指。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下来，天空乌云逐渐散去，傍晚的阳光透过阁窗，照进教堂内的十字架上，仿佛给室内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没有牧师，肖驰单膝跪在许林面前，戒指从绳子上摘下，肖驰把它轻轻戴在许林的手上，轻声说出了他的吟诵：

    “陪我共度日后的时光，共同走完这个世界，可好？”

    “好啊。”许林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的人。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两个人手挽手走出了教堂，身后是两排长长的脚印，印着他们走过的漫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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