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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瞪着地下。 “都是老鼠,好恶心。” 他翻身下马,动到了背后的伤处,一阵奇痛,纪凌火又上来了。 “怎么不早些过来,害我吃苦!” 黎子忌冷笑一声。 “这世上真有学不乖的人,他们怎么不再剥多你一层皮?” 纪凌这才明白,黎子忌是存心看自己好戏,不到最后关头不施援手。 他心下忿忿,却也无可奈何。 那黎子忌将那些耗子踢到一堆,用足尖在地下画了个圈,圈中的耗子左突右奔,硬是跑不出那咫尺的地界。 纪凌看了也不懂,只觉得那些耗子叫得好生凄惨。 黎子忌踏住最肥大的那只恨声道:“前日小漩给你留足了余地,可惜你太不识相,今日撞到我门前,你可别怪黎某心狠!”说着,自袖中拿出道符便要作法。 “子忌!” 黎子忌听到那声音,捏着符,叹了口气,回头看,小汐一手打伞一手扶着谢清漩走了过来。 黎子忌手一摆。 “小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心软,不忍心灭了这些东西,可他们几百年道行都废了,留着这条贱命也没意思;再者我们带着这东西上路本就不易,若是漏了风声更是麻烦,不如斩草除根,图个干净。” 谢清漩也不说话,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攥住那道符。 黎子忌挣了挣,谢清漩就不松手,眼看着那两人十指纠结,默默无语,倒似含情,纪凌气得别过脸去,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又恨自己,又恨他们,一时间也搅不明白了。 “好吧,”黎子忌到底扭不过谢清漩,松开了那道符,他叹息一声,垂下眼帘。 “小漩,你又何苦。” “怎么说都是条命。” “你啊--养鼠为患。” 黎子忌抬头狠狠瞪了纪凌一眼,拂袖而去。 雨淋久了,倒也不觉得冷了,纪凌看着小汐做法消去了那个圈儿,耗子没了命地四散奔逃,转眼没入田间没了踪影。 再看一边的谢清漩,眼睛空蒙蒙地望着前头,既没欣喜,也没悲悯,忽然想到昨夜他说的“便是只狗,一只蚂蚁,我也不忍看它受苦”,心下一阵惶惑,自己在这人眼中恐怕也就是蝼蚁蛇鼠之流。 这人心再软,只怕也是冷的。 进到屋里,四个人身上都湿了。 婆子拿过手巾给他们擦拭,纪凌嫌那巾子破旧,背过身子,没去接。 忽听身后的婆子念了声“阿弥佗佛”,不等他回过神来,婆子一把将他按坐在长凳上,执了灯去照他的伤处。 老头也凑过来看,半晌点了点头。 “不妨事,皮肉伤。王爷,此地荒村野岭的,一没大夫,二没药,老儿帮你粗粗包扎一下可好?”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纪凌挑三拣四了。 老头拿起刚才那条手巾就要给他包扎,婆子心细,按住了他,进到里屋,过了一会儿拿了件簇新的棉布白褂出来,拿剪子裁作三寸来宽的布条递到老儿手中。 纪凌心头一动,偷偷地往老头身上瞥去,老头那身衣衫看着还干净,却是补丁摞着补丁,看样子这个穷家统共也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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