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第2/3页)
被你弄脏了!” 两个伤痕累累的疯子牛头不对马嘴地嘶吼,花烬被吵得振翅飞向外面,不多时,祝弥的亲弟祝留循鹰追来,二话不说上前拦下了精神不对的顾瑾玉。 “主子,你冷静一点!”祝留十年如一日地一惊一乍,手上功夫过硬,拿捏着分寸直截了当地给了顾瑾玉背后一掌。 顾瑾玉郁积心脉的一口淤血猛然呕出,眼里炽烈的光芒渐熄,剩下疯魔的茫然浮出灵魂。 他推开祝留跌跌撞撞地走出关家的明堂,走下台阶时踩空摔倒,栽到地面时爬不起来,只知道喃喃自语。 “怎么办,怎么办,水都红了,小灯会被他们弄脏的,他在水里会不高兴的……不对,他没有在水里,是我在水里才对,是我自五年前就沉在臭气熏天的水里,是我脏了。” “小灯永远不会被弄脏,他永远无瑕……” 第40章 天铭十七年的最后一个冬夜,葛家里里外外布满了新女帝的御林军,重重军潮之内,只有少数的几块清静地。 葛东晨独自坐在一处葛家内院的玉阶上,躲开了监视,没躲开大雪纷飞,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大雪薄被一样把他覆了起来。 他左手盖着右手,右手里捻着一小束归拢的柔顺发丝。 天地大寒,唯有指间的发丝是灼热的,盖因发丝的主人是热活的,是一缕长洛为数不多的活气。 这缕断发握在手里已经有足足的二十二天。 手握断发的前十天里,葛东晨昼夜不休反反复复地回想,他是怎么看着那缕活气消失在眼前的。 想得多了便不由自主地反复做美梦和噩梦。 美梦里他成了顾瑾玉,占有了顾小灯的初吻,又成了苏明雅,享有了顾小灯的四年光阴。噩梦里他是葛东晨,卑劣龌龊地趁人之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沾着顾小灯的体温,亲吻又摩挲,抵足而进出。 醒来了,惶然于自己的私欲,又茫然于自己的悲恸。 他不敢再照镜子,不敢再见任何能倒映的东西——他不明白为何自顾小灯落水,他的双眼就始终保持着怪异的碧绿色。 他的双眼好像恢复不回黑色了。 顾小灯落水后的第十天,他问葛家的医师为什么会这样,医师却说:“少将军,只要您不流泪了,眼睛就不会变回碧色的啊。” 葛东晨胡乱摸自己的眉眼,心想,所以我一直在流泪吗? 是因为愚蠢的生父跟错主子,眼看着一败涂地,东山难起的愤怒和不甘吗? 还是因为可怜的生母屡屡无望于返回故乡,将悲痛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那天葛东晨想着血脉相连的,拖着他反复进泥沼的人们,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骑马赶到了长洛的护城河。 他无视了皇宫中不停催促的急信,没有把手头的将兵用于围宫,而是把所有能掌控的兵力都安排到了满城的水源边上。他赶到最湍急的水域,望着那翻涌的水面,嘴巴不受控制地追问葛家的将兵——“河水里有没有人浮出来?” 将兵回答他:“回少将军,日日下水寻人,都是没有。” 葛东晨应了一声,随即看到眼前的士兵神情怪异,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水面,看到了一双幽幽不成人样的碧绿色眼睛。 他这才知道,自己在无知无觉地滴着眼泪。 简简单单的,因为顾小灯消失了。 葛东晨恍惚地想,消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没有一个温热明媚的小美人,能容他满足心底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渴欲。 但只为色欲,不该沉湎至此。 葛东晨又惶惑地想,顾小灯如果还在,如果他们关系依旧,他能拥有怎样的岁月。 会有人真心地同他把盏笑谈,会有人用一双单纯炽烈的眼睛殷殷关切地凝视着他,他会获得夸赞与欣赏,鼓励与怜爱。 他拥有一个只要一想起来,就能感到莫名安心、莫名欣然的温柔乡。 直到此时,葛东晨才悚然地惊觉,他渴望顾小灯的感觉,就像他父亲渴望他母亲一样。 他生父强行禁锢了生母半生,得来她半生的哀怨和憎恶。 他似乎是害怕着像生父一样不堪,害怕像他那样只能得到所爱的厌恨,于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暗中的窥伺和舔舐。 他像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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