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两瓶香槟酒 (第4/6页)
给我的调令么?”基弗急切地插话说。 “没有,再说啦,你永远都不会调走的,汤姆。这是注定了的。他们把卡莫迪也调走了。你和史蒂夫要在这艘军舰上呆到它完蛋时为止。再过一年你就会成为副舰长的。” 基弗摘下他的白帽子用力往甲板上摔去。帽子弹了起来,滚到船边上,然后就不见了。戈顿探身从救生索上往下看了看。“天啊,”他说“掉进污水坑里了。看样子这位新高级值勤军官需要一顶新帽子了。” “该死的‘凯恩号’,”基弗愤愤地说“愿上帝惩罚舰上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马里克阴郁地把这艘老旧的军舰细细看了一遍,仿佛他是第一次来舰上报到似的。“就是它了。”他心里在想——但他说不出这个“它”是什么意思。 基思太太不难看出威利已不是三天前离开她到约塞米蒂去的那个小孩子了。他们正在马克霍普金斯饭店她那俯瞰海湾的套间里吃晚饭。外面的景色很美,饭菜也极精致,香槟酒是少有的法国陈年佳酿。可是威利对这景色却视若无睹,蜻蜓点水似的吃了几口饭菜,任那美酒在冰镇桶里泡着,而那桶里的冰在一点点地融化,直到他母亲提醒他倒酒时,他才倒了一点。 基思太太心里明白“凯恩号”军舰已经改变了威利。他的脸瘦多了。那个她深情地以为是婴儿的脂肪所形成的鼓鼓的天真无邪的小圆脸蛋不见了,而她自己那明显的颧骨和方下颏正在她儿子的脸上显现出来。他的一双眼睛和嘴也不像往日那样给人以他性子随和脾气好的印象,更多的是让人觉得他很疲倦、愤懑、固执。他的头发也显得稀了。这些情况基思太太在码头上与他见面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不过现在有了更深刻的变化,一种心神不定和魂不守舍的阴郁,而且这位母亲很清楚问题的症结是什么。“梅温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子。”她打破长时间的沉默说,同时给威利倒了一杯茶。 “她当然漂亮。” “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妈妈,我想我可能要和她结婚。” “噢?太突然了些,不是吗?” “不,我认识她已经很久了。” “有多久啊?”基思太太微笑着说。“我必须说,你对整件事情可真够谨慎的,威利。” 他简明扼要地将恋爱实情告诉了母亲,并解释说因为他直到最近才真正严肃地考虑了这件事情,所以他还未曾同她谈过呢。 “但是你现在跟她谈了,嗯?” “显然是这样的,妈妈。” “唉,你一开始就低估了她,威利。她确实非常吸引人。可是,她是什么出身?你认识她的父母吗?” 威利把一切都认了下来。他还颇动感情地谈了所有美国人应该一律平等,需要以成就取人,而不要以出身取人的道理。他最后还为梅温说好话,告诉他母亲梅为了配得上他,正在自己挣钱读大学。基思太太冷静地倾听着儿子坦露心腹,以便让威利把他心里的话全倾吐出来。她点了一支香烟,离开餐桌,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海湾。威利莫名其妙地觉得他以前似曾经历过类似的场面。他意识到他在童年时期就有过与此相同的感觉,当年他母亲跟他谈他的劣等成绩报告单的情形就是这样。 “你向她求过婚了吗?” “是的。” “你是在约塞米蒂那儿向她求婚的,对不对?” “对。” “我就料到会是这样。” “她还没有确切地表示她会接受我,”威利将实际情况说了出来,好像这样一说便可提高梅的身价似的。“她说我最好再多想想,并把事情告诉你。” 基思太太回过头朝她儿子同情地微笑了一下,说:“我认为她会接受你的,威利。” “希望她会。” “威利,你与这位姑娘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您这问题叫人怎么回答呀,妈妈?” “我认为你已经回答我了,威利。” “您可别有坏的想法。她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子,而且我还没有跟她在一起住过——” “我相信她不是个轻浮女子——” “她是个温柔的好姑娘,对此,您只需相信我的话就行了。” “威利,你晚饭已吃好了,是吧?过来跟我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要给你讲个故事。” 她挨近他身边坐着,用两只手握着他的一只手。威利不喜欢这种接触,这太过亲密了,妈咪的味道太重了,太把他当成一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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