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3/8页)
了,您说是不是呢?象这样的巨大人工,都是为了崇拜一个被罗马人处死的穷犹太人。现在这座建筑物俯瞰着整个罗马城。我想我们应该感到荣幸。”他咄咄逼人地直盯着娜塔丽的眼睛。“我说,亨利太太,你听说过从波兰和俄国传来的消息吗?恐怕您应该冒险把你的小宝宝带出欧洲去。” 埃伦-杰斯特罗亲切地说:“战争时期,各式各样的消息都会听到的。” “拉宾诺维茨先生,我们要在九天内离开这儿,”娜塔丽说。“我们的飞机票都买定了,许可证也领到了。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们弄到手的。我们要坐飞机回国去。”拉宾诺维茨用一只手捂住脸,摇晃着头。 “您身体不舒服吗?”娜塔丽摸一摸他的胳膊。 他松开了一道皱起的眉毛,苦笑了一下。“我有点头痛,可是现在好了。您瞧,赫伯特-罗斯先生也有飞机票呢,他却要跟我一道到那不勒斯去。要是你们跟我们同路,我们是欢迎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即使我们愿意考虑采取这个不顾一切的行动,我们也不能换一个出境签证啊,”杰斯特罗说。 “谁也没有出境签证。您只作为上船送客人的。开船的时候,您作为忘记上岸就得啦。” “要是出了一桩毛病,我们就永远走不出意大利了,”杰斯特罗坚持说“直到战争结束的时候。” 拉宾诺维茨朝他的表望了一眼。“说句老实话。我怎么也不敢担保您走得成,杰斯特罗博士。罗斯先生告诉我你所遇到的麻烦。我不认为这些都是偶然的。恐怕您是某些人叫做头等货的一种人,”——他用他流畅的德语犹豫地说出了这个美国土话——“那才是您的真正问题。有一天意大利人可以利用您大做交易,所以一直到最后一分钟要走的时候也是可以出些毛病的。可是,能够会见您真是莫大的光荣啊。要是您同意去,我们可以多谈一些。关于您的那本书我有很多问题。您的耶稣跟这没有多大关系,是不是?”他用两手朝着整个大教堂一挥。 “他是一位犹太人的耶稣,”杰斯特罗说。“那就是我的论点。” “那么请告诉我一件事情,”拉宾诺维茨说。“这些欧洲人崇拜一个被谋杀的穷犹太人,那个您写得那么出色的年轻犹太法典学者——在这些欧洲人看来,他就是上帝——但是他们却又一直继续不停地屠杀犹太人。一个历史学家怎样解释这一点呢?” 杰斯特罗用在课堂里讲课时那种舒舒服服的、含讥带讽的口气回答,这种口气和当时环境是极不相称的:“对,你应该记住,他们在内心深处多半依旧是挪威的和拉丁的异教徒。他们一向为他们犹太上帝的犹太法典中的伦理道德所激怒, 因此他们可能从那些信仰同一宗教的人身上发泄他们的愤怒。” “我从来没想到过那种解释,”拉宾诺维茨说。“这是你应该写出来的一个理论。好,我们就这样抛开这个问题不谈吧。我相信,您是会把这件事再考虑一遍的。今晚六点钟罗斯先生要打电话给您,问您要不要歌剧院的票子。要或者不要,告诉他一声就行了。” “好,”娜塔丽说“我们非常感谢您。” “感谢什么?我的任务就是把犹太人送到巴勒斯坦去!您的小宝宝是女的还是男的?” “男的。可他只是一半犹太血统。” 拉宾诺维茨狡猾地笑了笑,匆匆地挥一挥手表示再会,说:“没关系,咱们可以带他走。咱们需要男孩子。”说罢,他就快步走开了。当他肥胖的身影消失在正在离开圣彼得大教堂的一群旅客中间时,娜塔丽和她的叔父迷惘地彼此对望着。 “这地方很冷,”杰斯特罗博士说“而且非常沉闷。咱们到外面去吧。” 他们在大广场的太阳下面散了一会儿步,把这件事情又商量一遍。埃伦倾向于马上打消这个念头,但是娜塔丽主张多考虑一下,或者跟罗斯商量一番。她一想到他要走,心里就很不安。杰斯特罗指出,罗斯并不象他们那么安全。一旦美国和意大利之间爆发战争——那是对日危机中的一个威胁——大使曾经答应为他们在外交人员列车上留两个座位,和新闻记者及大使馆人员一同离开。罗斯可没有这种保证。今年初,大使馆一再提出警告要他离开,他情愿担着风险留下,现在他可要承担后果了。如果他要冒险试一下非法出境,那并不是说他们两人也有必要这样做。 在旅馆里,娜塔丽发现娃娃已经醒来,而且非常烦躁。这个娃娃似乎太小太柔弱,让他在海上航行恐怕经受不住,何况这次航行连目的地都不明确,更不用说不合法了;坐在一只拥挤的破船上航海——毫无疑问食物、水、卫生条件和医疗服务都很有限——还可能让途跋涉穿过山地:终点是一个原始的、不安定的地方。的确,娜塔丽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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