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2/6页)
管事。那是用工业武装起来的东方武士。如果他们跳出来,赢得了东南亚,你就在太平洋里有了个黄脸的德国。它有无穷的人力,还有世界上大部分的橡胶和石油。在可能的时候,我们得运用策略。在必需的时候,我们得打仗。总统的冻结命令就是一个策略。也许他会和他们订个什么密约。” “安抚政策,”柯比说。 “对了,就是安抚政策。我们已经给他们装运石油,一直在安抚他们,只要他们不向南进攻,不在背后攻击俄国。我看总统是在一天天、一星期一星期地小心谨慎地摸索道路。” “为什么他不对德国宣战?”柯比说“为什么对护航问题老是拿不定主意?一旦俄国垮台,抑止希特勒的最后机会就没有了。”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罗斯福不对德国宣战,先生。”那个出租汽车司机没有回头,就用粗嗄的、好脾气的南方口音说。 “噢?是吗?”柯比说。 “因为如果他想这么干,他就会被弹劾,这就是原因,先生。他知道得很清楚,美国人不会为了救犹太人而去打仗。”他转过头来,友好的胖脸快乐地笑着,蓝眼睛在闪光。“我没有偏见。我没有偏见反对犹太人,我也没有偏见支持他们。让美国青年为他们去送死还犯不上。这不算不合情理吧?” “你还是注意开车吧,”帕格说。司机不吭声了。 “这是个好地方。”柯比说。他们是在后面的门廊上,帕格正在倒马提尼酒。这房子坐落在一个小丘顶上,下面是一片平滑的草地和一条长满野生树木的峡谷。一阵带着潮湿树叶和泥土气味的清风吹来,使门廊下很凉爽。 “罗达喜欢这地方。”他们默默地喝着。 “那出租汽车司机怎么样?”柯比说。 “他嘛,他不过直说了而已。这在参议院里经常讲,全是空谈。”柯比的杯子喝干了,帕格马上给他倒上。 “谢谢,帕格。这几天我有些特别的感受。我开始怀疑,我们人类,就象我们都知道的,也许完不成工业革命。” “我这一天也过得不好,”帕格说;这时,这位科学家点起了烟斗。 “不是的,”柯比说,慢慢地把手里的一根粗火柴挥灭“我来解释一下。我想到,我们人类的习俗,我们对正确与错误、好与坏的概念,在古代还没有机器之前,就发展起来了。也许德国人和日本人真正很好地适应了新的环境。他们的成功,说明了这一点。他们的对手的倒台和覆灭,也是证明。也许我们会有一个达尔文式的社会变化。也许独裁统治最适合都市的机器生活——手执武器的老板们,根本不讲慈悲或正直,他们用恐怖维持秩序,动不动就撒谎、杀人,这是每天的政策。不过,大部分机器还不满一百年。飞机还不到四十年。民主仍然是一种脆弱的试验。”柯比停下来把杯子喝干。 “你把日本人叫作工业武士,说得贴切。他们自己饿肚子,把国家搜刮干,来买机器,造机器,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跳到了历史舞台的中央。纳粹或者武士道的思想,在一个变化中的世界也许真是更有道理。也许我这只是酒后之言,壶里还有酒吗?” “有的是,”帕格说着,给他倒上酒“里面还更多。现在我觉得好些了。在这个门廊上真舒服。” “的确不错,”巴穆-柯比说。 “为什么你不留下来吃饭?”帕格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不想麻烦你。” “今天吃肉排、土豆和沙拉。多做两块肉排就行了。我去吩咐一下厨师。” “好吧,帕格,谢谢。最近我一直一个人吃饭。” “我一会儿就回来,”维克多-亨利拿起酒壶说。他回来的时候酒壶已经装满,还响着冰块的声音。 “我把晚饭推迟了,”他说“咱们先好好休息一下。” “这倒合我的意,”柯比说“不过从我现在的情绪和你那只酒壶的容量来看,也许还要你领我到餐室去呢。” “餐室不远,”帕格说“那里的家具也没什么棱角。” 柯比笑了。“要知道,你那位非常可爱的妻子,对我说的头一件事,就是我喝酒太多。在柏林她请我吃饭的那次,你还记得吗,你当时得坐飞机回来见总统。那时候我情绪不好,一下子就喝了好多酒。她把我拦住了。” “这太粗暴。一个男人喝多少酒是他自己的事,”帕格说“更不用说我这位骄傲的美人儿有时候自己也醉醺醺的。” “我说,帕格,你调的马提尼酒真太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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