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序 (第3/3页)
赛斯。沃勒,将酸液倒在左臂上,腾起一股焦糊的气味。 接下来的两天,杨克都没有打来电话,我决定不再等待,按照在中国的提示,逐个儿拜访相关人士。 我很侥幸地从手稿中发现了刘罡明队长的家庭住址。他恰好是这个案子的全部知情者,从他的口中,也有可能得知其他相关人物的联系方法。我满怀希望,敲响了刘队长家的房门。 时值2005年2月10日,农历大年初二,我拎着礼品盒与果篮,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该不会家里没人,刘队长出去串亲访友了吧? 我的担心总算还是多余的,没多大工夫,房间里面传来脚步声,一只眼睛贴在窥视孔上向外观察。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手稿中麦涛,对着那只眼睛,身上不由一阵寒颤。 我能感觉到对方有些犹豫,总还是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位中老年妇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看到我的金发碧眼,她脸上很显然还带着惊讶。 不等她开口询问,我便微笑着抢先说话:“您好,刘太太,我叫艾薇,是赛斯。沃勒的朋友。” “你是”刘太太对赛斯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我急忙改口说:“啊,他在中国的名字叫艾莲,最近几年都没能回国,所以这次委托我来拜年。您还好吗?” 任何人,对客气都没什么免疫力,可我仍然发现,刘太太脸上的笑容是勉强挤出来的,似乎很久没有笑过,十分僵硬。她把我让进屋里,不错,正如书稿上记述的,房间很宽绰,却也显得空空荡荡的。因为楼道里漆黑一片,这时候我才得以仔细观察刘太太的面容,与赛斯的描写十分接近,只是过了5、6年,她的脸上掩饰不住衰老的迹象。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完全不着边际的客套话,比如我在中国做什么之类的。刘太太不容拒绝地为我沏了一壶热茶,随后很不好意思地揉搓两手,抱歉说家里没有咖啡了。 我不时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大幅照片,居中的自然就是刘队长——有他的“m”头型为证,左面是刘太太,右边是个长相可爱的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正是他们的女儿刘颖。 “你大老远的过来,真是太客气了。不知道艾莲在你们那边过得好么?” “啊,是的,很好,”我意识到自己走了神,低下头双手捧住茶杯——其实是打算捂捂冻僵的手“他过得很好,两年前结了婚,婚后生活也很幸福。只是工作很忙,他就拜托我来看望您和刘队长。” 胡说,全是胡说八道!我有这样的毛病,一不留神就顺嘴瞎说,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我又有点儿得意,认为自己很会说话,有礼貌,像是个非常非常地道的中国人。刘太太的反应出人意料,只轻声回了一句“是么,那就好。” 这算什么?我思索如何运用言语的技巧把话题重新带回来,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说:“艾薇,如果我的女儿还在身边,也该有你这么大了吧。” 什么?这话该怎么解释?我对刘太太忽然吐露心事并不太惊讶,只是,刘颖出了什么事儿?她为什么这么说? 忽然间,我意识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五年中一定还出现了别的变故“您的女儿?”我干巴巴地蹦出这句话。 “她走了”刘太太再次出乎我的意料,她的表情十分宁静,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事实究竟是什么?她的女儿离家出走了,或者是死了?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刘太太温和地注视着我,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喝口茶吧,暖和暖和。” 我只好应声端起杯子,也算是扫扫自己的窘困状况,半天没敢吱声。我再次观察她的面容,这一回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她的衰老,很可能是因为家庭悲剧造成的。 “是啊,这茶很好喝,”我总是说错话,茶的好坏在此时有什么关系?可要开始的话题总得继续“刘太太,不知道该问不该问,刘队长是不是出去拜年了?” “他也走了” 还是那份该死的宁静,这一次倒没有造成我的理解错误。刘队长这把年纪,以中国人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玩儿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死了! 这和书稿里的不同!死了的人不应该是刘队长,而是 或者,最后他们都难逃一死。当然,每个人都免不了要面对死神,可他至少不该来得这么早 ——妮可尔。威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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