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 西王母的长生不老药(尾声,补完) (第1/2页)
到家后,他正想开口,妻子却先出声:“渴了罢?我拿水给你。” 余赒点点头。 他看着妻子走在几案前,站定,愣愣地看着盛水的竹筒,久久没有动作。 “容儿。。。。。。” 他低声唤道。 妻子闻声,略一低头,终于伸手拿下竹筒,走回他跟前,将竹筒递给他。 他拧开筒口,喝了一口水就顺手放下了。 他无心啜饮,因为他知道妻子有话要说,他自己更有话要说。 竹筒尚未放稳,他就听到她说: “余郎将我休了罢。” 她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就像说别人的事,与己无关似的。 心里无奈,更多是急躁,余赒皱起眉,直道:“别在乎别人闲话——我完不在意你相貌变得如何,只想——。” “我在乎,”妻子头一次打断他的话,神色凄然:“你也在乎,否则我俩不会避入山林,离群而居。” “我是不想被流言中伤,没人想活在诋毁中伤中!” “所以你在乎!我也受够了!” 不觉间她提高了嗓音,声音之大,让两人都一愣。 妻子先回过神来,小声地说了句“抱歉”,继续道:“你不懂,我很害怕。” “你害怕。。。。。。?” “余郎,你一直都不老。”妻子说道:“原先娘在倒不觉,她走了,我忽然很害怕。。。。。。今日之事,早晚会发生——我早有想过,真的。” 瓦终于“啪嗒”一声,碎成一片片。余赒几乎能听到那清脆的破裂声。 良久他才挤出一句:“娘去了,那时你就想着离开我。” 妻子垂下头,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我容貌不变,我也没在意过你容貌变老——离开杏林村后,在此处,我俩过得很好。”他说道,声音暗哑。 妻子摇摇头,咬牙道:“并非如此。一想到自己时日流逝,年华老去,身边的郎君却一直是二十岁模样——就觉很可怕。” 体内的血似乎在一点一点凝结成冰,他觉得心凉:“原来你一直都没放下。” “今日余郎被说是我儿子。日后我年华老去、头发花白,那时该怎样面对你?即使余郎不嫌弃,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你的祖母。”妻子苦涩地说道:“与其拖到那日,不如今日来个了断。” “昔日我丧母,受流言中伤,你也没有离开我。眼下却。。。。。。 余赒说不下去。 他想说,不变老又不是他刻意追求,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说,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想说。。。。。。 但喉咙堵塞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两人无言对望着,瞳孔里清晰地映出对方面容。 温存和眷恋,就像暗黑中仅存的一簇火光,微弱而强撑着,却只会一点点暗淡下去,继而绝望地熄灭。 妻子眼睛红了,忽地掉泪,呜咽道:“对不起。。。。。。余郎。。。。。。” ——我不能与你相伴余生。 *************************** 余赒在那一瞬,眼前忽然闪过父亲的脸容。 当时,父亲深深地看着他和母亲,张口,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任由母子俩人离去。 父亲那神色,他看不懂,也不明白。 直到眼下,他才恍然醒悟,看懂了父亲出于男人自尊而极力抑制隐藏,却仍从眼眸中溢出的那抹悲伤不舍。 父亲。。。。。。是否也是无奈痛苦地,作出那个决定? 他终于听到自己说了一句:“你走罢。” 声音是如此地平静淡然,全不像由他说出来的。 *********************** 余赒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草庐里只剩他一人。 他胡乱地抓过竹筒,喝了一口水。水是冰凉的。 他随便梳了梳头发,坐到几案前,见茶壶里还有一点茶,斟来喝了。 茶也是冰凉的,没有一点热气。 他记得,以往在家,无论何时喝茶喝酒,都是温热的,喝下去暖暖的,带着种说不出的惬意——容儿在他要饮之前,就将茶和酒加热妥当。 他又看到,几案上摆着一个碟子,上有三只早已摊凉的青团。 他默默看了一会,才说道:“容儿,我并不喜欢吃种软糯的甜食,但你很喜欢,也经常做着吃,还劝我一起吃;慢慢地我也习惯吃这青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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