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诡 第133节 (第2/2页)
了极致。 他想来很厌血脉之事,因错在血脉,错在以先帝昏聩之耻,错在最终没能留住凉王家的血脉。 恨在他自己的血脉也带着脏。 “是她最好,如果她能在。” 桁帝眼角狠狠抽搐了下,想到两人大婚那天,他看着她得知此事的沉默,其实此局是瞒着周言两人的,可这两人想救她。 于是,就跟老夫人的死一样成了其中一环。 天局在,一切牺牲都不可逆。 她扶着墙,走了出去。 他忽然不忍心,“小孩,你可悔吗?”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也不说,只下意识用“小孩”来喊她,恍惚间猜想起凉王曾在战事归来看到寄宿在奚家的自己,好奇一问。 小孩,你可会吗? 会打仗吗? 不会啊,微生阿伯,我不会啊。 这辈子,我都没赢过。 他看着她的背影,也下意识问了这样一句。 她顿在那,让脚下的血脚印在雪花中略有烙印。 “陛下,我不能。” “因为即便我回头,人都不在了。” 那一刻,他们原来是一样的。 她走了。 他站在樊楼的出口里面,像是以帝王之身困在里面。 “她跟孤其实不一样。” “孤不值得被爱,她倒是值得。” 周燕纾磨着墨,听到“爱”这个字眼,想起这一路以来倒下的人。 她其实从小很反感这种东西,也看不上,可一年一年下来,她逐渐领悟这种东西像是命一样在溪流中流淌。 经过,流逝。 “对死人的爱将在最鼎盛,长久不灭,最为绚烂。” “陛下,如果我周燕纾也要像你这般。” 她放好东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我宁可,去做其他事。” 言洄回头,她却只能往前。 天下还没定,边疆尤将战。 爱不爱的,谁能停下低头看自己手心是否摘花欲献呢? —————— 桁帝看着她,最终抬手,握笔,坐起。 像一个帝王一样。 他不是昏君,其实他应当还是一个不错的帝王,魔不在时。 做好最后一件事。 —————— 桁帝,驾崩。 驾崩前写好诏书,召集文武百官,告知给自己下毒的是突狡母子。 族灭之。 帝王位传...... —————— 驴驮着人,在黑夜中经过县城外围的小道,沿着城墙。 滴着血。 有笛子呜呜响。 她在吹笛,很轻,很淡,哀婉伤感。 走过这座古老又小繁华稳定的城池。 小红不知世情,只知道自己背部暖暖的。 奥,这个讨厌的主人也有这么暖的一天吗?以前驮她都跟驮冰块一样哦。 今天真的好暖,就是有股味道.... 血腥。 县衙后院。 罗非白走进去,里面没人,因为都被她按原计划安排人遣走了。 入夜不留人。 江沉白他们估计以为她有什么差事要办,所以都回家了。 罗非白一步步走着,在月光下看着被这些人打理好的庭院,厨房,还没填上的狗洞。 那个狗洞让她愣神了下,恍惚想起当年,她跟柳青萝其实是一起被送到乐园的,最初被骗,她反应过来,当机立断让柳青萝钻狗洞离开。 后者不想,让她想,却被她推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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