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第1/2页)
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说:“反正不在这里……也就不会和你成为邻居。” “所以你不要讨厌他们,”郁白看着他说,“如果一定要讨厌,也藏在心里,别让我发现,好不好?” 他难得提出这样的要求,声音很小,眼睛却亮亮的,浅淡的眸光在昏黄室内静静闪烁着。 恰如厉南骁在电话里描述过的幼年那一幕。 ——过了这个暑假,我就是个小大人了,大人可以喝酒,那我能不能尝一下酒的味道? 被这样凝视着的人哪里能拒绝。 懵懂的醉鬼便又得到了一次包容的应允。 为他走到落雪窗边的男人垂下眼眸,低声道:“好。” “真的吗?!” 郁白立刻相信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无暇再问他到底应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光顾着丰富“别人”的名单了。 “何西、袁叔叔、张叔叔他们也要算在里面哦。”郁白说,“他们都很关心……或者尊重你。” 怕也算是一种尊重吧? “对了,张叔叔还给你的名字从诗里找过典故呢。” 他忽然想起这件快被遗忘的小事,神情一振,像要献宝似的,迫不及待地问他:“你知道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吗?” 谢无昉果然说:“不知道。” “我知道!”郁白雀跃地自问自答道,“我告诉你。” 他不问谢无昉是否记得那句诗,因为知道记忆力极佳的祂肯定记得。 但只听老人说过一次的他,却也无端地深深记住了那句诗,事后还特意去找来了含义。 昉见岁律更,不觉春醉厌。 “这句诗是说,初次见到岁月循环更迭,不因为自己对春天的陶醉而感到厌倦。” 屋外大雪纷飞,月华皎洁,清凌凌地映照着窗边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听上去很美吧?” 就像这场雪一样美。 片刻恍神后,谢无昉轻声应道:“很美。” 献宝的醉鬼便满意地笑起来,继续喋喋不休:“昉是你的名字,也是开始的意思,所以既是初次见到,也是你见到,这算是一语双关吧?” “如果窗外是春天,就更应景了,可惜现在是夏天……不对,是冬天?” 琢磨着眼前混乱异常的时令,郁白本就不算太清醒的脑袋愈发迷糊起来。 此刻究竟是夏天还是冬天呢? 想不出来。 站在窗边的棕发青年打了个哈欠,赌气似的下了结论:“那就秋天吧!” 他身边的男人见状,眼中漾开淡淡的笑意,问道:“你困了吗?” “好困。”郁白诚实地点点头,揉了揉开始要合上的眼睛,“我想睡觉了。” 酒后的困意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又很汹涌。 幸好他前面已经洗过澡,只要再刷个牙,就能上床睡觉了。 刷牙之前,再喝两口热巧克力。 撒了肉桂粉的,飘着奶油花的,都雨露均沾,各喝一口。 灰蓝目光的注视中,深褐的巧克力液漫过淡色唇瓣,低头捧着温暖瓷杯的人眉眼低垂,看上去很乖巧的样子。 甚至记得不要浪费。 “剩下的不喝了,你帮我放冰箱冷藏吧。”郁白说,“明天可以当冰巧克力喝。” 他已经知道谢无昉不喜欢苦味,肯定不会让对方帮忙消灭。 “好。”谢无昉答应下来,话音顿了顿,问他,“你喝醉后睡一觉醒来,是不是就不记得喝酒后发生的事了?” “是啊,会断片嘛。” 郁白下意识回答完,觉得这个问题隐约有哪里不对,立刻说:“以前有几次是这样的,但这次不会的,我现在又没有醉。” “……”正要从他手中接过瓷杯的男人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轻应了一声,“嗯。” “干嘛这个表情!”醉鬼当即面露不满,突然紧紧攥住杯子以作抗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他问得如此直接,让诚实的神明无法回答。 但也令祂想起了某件事。 纤细的指尖幼稚地拽着弧形杯把不肯松手,另一只更修长有力的手已经握住了瓷白圆润的杯身。 谢无昉忽然开口。 “在这个时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在公园看人下棋,并不是我对围棋感兴趣,对吗?” 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郁白闻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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