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玉奴 第113节 (第2/3页)
地方生出来,总觉得给亵渎了似的,有些别扭。她翻过身去,将被子拉到下颏处,蜷曲着身子,这才能感到点安全。 渐次暖和起来了,屋里有暖烘烘的空气,风也搅不散。池镜从后头拥着她,窥看她的面色,笑了笑,“你不情愿我也不逼你,躲什么?” “我没躲。”她回过头来,和他商量,“我就是觉得怪怪的,晚些日子不行么?” “晚些日子是哪日?” 玉漏嗔他一眼,“这种事还要定日子么?又不是洞房花烛夜。” “我只怕你这‘晚些日子’是遥遥无期。”池镜叹了一声,稍一沉默后便搂紧了她,像是自我安慰,“就依你,夫妻也不见得就光是这事。” “那你忍得?” “忍不得也只好忍了。”他无奈又纵容地叹息一声,又故意透露点心不甘情不愿的遗憾出来。 玉漏明白,是要叫她知道他为她受了多少委屈。她也没有心软,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一切体会也都是自己的。对凡事先考虑自己这一点,她从未觉得有愧。 她近近地盯着他笑,“我不会为这种事就觉得对不住你。” 池镜笑得撼动了床架子,“我也没有要你觉得愧疚。” 她“哼”了声,表示早就看穿他的伎俩。 两个人嘁嘁哝哝地说话,都怕给人听见,听见外头有动静,声音马上顿住,别有一种秘密的暗昧的意趣。玉漏想到当初和他也总是这样避人耳目,说一些只有彼此能领会的暗语。脸上不由得红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只是这时候多了彼此的心跳声。 她顺势窝在他怀里,额上的包头蹭掉了,索性解了它。池镜盯着她额上看,抬手触上去,“老戴着这个,捂出颗痘来了。” “是么?”玉漏赶紧去摸,碰着才发现有点疼和痒,“天气热起来的缘故,不戴又怕落下头风病。小芙奶奶就常头疼,说是月子没坐好。是不是丑得很?” 池镜道:“我给你挤了?” “你拿镜子来看看。” 他去拿了柄椭圆镜来,那痘发了白,一挤就能挤出东西。她叫他去洗手,坐起来给他挤。他稍一用力,挤得疼了,她生了气,这一晌就不再同他说话了。他来搭讪,她也不理,正好下晌翠华打发人来请,便藉故躲到桂太太房里去。 桂太太如今都是住在床上,那架久违的暗红色的雕花大床成了她的整个世界,不是睡着就是靠着,绝不轻易下地,好像是给老太太“打入冷宫”怕了,再放出来,也不太能适应外面的热闹喧嚣。 西射的太阳照着床,那猩红的帐子仿佛在阳光中褪了色,变得古朴和鬼魅。桂太太的精神也似有点恍惚,看见玉漏便问:“你太太在屋里做什么?” 玉漏楞了楞,看见翠华使了个眼色,才轻轻笑道:“我们太太去年就过世了,您忘了?” “噢——”桂太太长长地答应了一声,眼睛眯起来,像是对今夕何夕有些糊涂,黑屋子里关久了的人,乍然看见太阳觉得刺眼。但多半时候记性很好,“后日仙哥就满月了吧?” 翠华笑着答应,“就是为满月酒的事,老太太叫我和您商议。” 翠华如今是一点也不怕这个婆婆了,知道她即便恢复了往日地位,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还能活几天也不知道。可她竟然就这么活下来了,熬过了先前那段无人问津的日子。那时候众人都以为她多半会病死,结果却出人预料。 桂太太自己也意外,那几十年的人生里,其实并没什么有份量的人和事支撑她活下去,就是那份财产,想起来也不知是为谁在争。为儿女?他们又不是她生的,不值得;为自己?也花不了那么多。想来想去,还是为和老太太斗气,从进了池家的门那日起,就不知不觉卷进了漩涡。 所以单是想着要熬死老太太,也活了下来。没想到燕太太倒死在她前头去了,她一向看不起这妯娌,觉得她软弱。 “怎么想不开吊死了呢——” 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上头去了,玉漏不知该怎么接话,翠华也懒得去怀念一个不要紧的人,仍坚持扭过话锋,“不知道从前大爷他们兄弟三个的满月酒是如何操办的。” 桂太太听见问她,凝着眉想,“还不是请客,吃酒,听戏。老鲁相公那里都有旧例,就按着旧例办。” 那场面虽然热闹,但她并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因为丈夫与几个儿女在她都是场面上的人。就连知道这回是金铃求的情,她也没有感动和感激。养她一场,是她应当的。 想起来,还是最怀念燕太太,那才是和她一个年月里的人。虽没能同仇敌忾。 靠得久了,觉得背后发了汗,她叫丫头把窗户都打开。丫头有些顾及,怕吹着了玉漏。玉漏向那丫头笑了笑,表示不要紧,那丫头才去开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