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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后天咱们去爬山。” 姜皑掏出褐色眉笔,微微俯身对着落地镜端详其中的人。 因为没休息好,唇色极淡,脸颊也毫无血色,漆黑的眼瞳里盛着满满的不爽和丧气。 这样可不行,人家看到她还以为是去送丧的呢。 半晌,姜皑拿笔尖在脸颊处点了几个清晰可见的褐色斑点,与周围白皙无瑕的肌肤一对比,简直像锦缎上爬着虱子,让人难受。 送丧也不能给他好皮囊看。 她画完,甚是满意地转过镜头让对面的人看。 “怎么样?” 尹夏知扬眉,没发表评论,话锋一转提及另一件事。 “最近没有再服药吧?” 闻言,姜皑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低低应了声:“嗯。” “我和学长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需要再进行任何治疗。”尹夏知认真的看着她,“皑皑,相信你自己好吗?” 姜皑踟蹰地点点头。 随后背过身去,默不作声将包里的药瓶拿出来。 握在手里许久,才不情不愿放回抽屉里。 - 西山戏园,姜皑到时木质大门开着,身穿戏服的学徒站在廊道上咿咿呀呀的对唱,兴许还未开场。 偌大的院子栽满亭亭如盖的法桐,正午时分的阳光透过叶片织成的罅隙落下来,光斑随树影游荡。 渡边先生今天身边只跟着一个秘书,见姜皑走进来,立刻起身相应。 仿佛要与戏园的传统气息相迎合,年近五十的男人特意穿深蓝锦绣花的和服,日本男子身形不如西方人高大,姜皑站在他面前,需要微微垂头才能直视他。 渡边先生是东京人,却说一口地道的关西腔。 “你好,姜小姐。”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姜皑临走前把及腰的长发挽成发髻,佩戴一副黑色平光眼镜,既不是当下流行的复古圆形框,也非小言中常出现的金丝边。 再配上脸颊处的褐斑,立刻被识人无数的渡边先生贴上“古板”、“无趣”、“难以入眼”几个标签。 姜皑歪了歪头,嘴角微微弯起,划出一个带着七分傻气的笑:“渡边先生,戏几点开场?” 渡边:“……快了。” 说完,略带责备的看了眼身旁的秘书。 想来是他特意嘱托让合作方派个好看点的陪同者,结果等来的却是如此粗鄙之人。 戏开场已经临近中午。 姜皑对国粹没有研究,顶多是在大学选修课上听过几场折子戏,每一节课人物关系还没弄清,就睡得不省人事。 陪着听了三场戏,天边落霞融金。 秘书弯腰提醒自家老板,“这附近有家地道的满洲私房菜馆,李处长给我们约了座位。” 渡边不耐烦道:“急什么,听完这一场。” 姜皑兴致寥寥地给他斟茶,掀开茶壶盖,水雾溢出来蒙湿了镜片。 掏出纸巾擦拭,反正她听不懂戏,好不容易有事可做,擦镜片擦得那叫一个专心。 这一专心不要紧,连戏唱完,戏园子重新归于安静都没及时发现。 直到渡边先生轻咳一声,“姜小姐是多少度近视?” 姜皑抬起头,被他微带污浊却精明的眼睛攥住视线。 姜皑心绪漏了几拍,他看了多久? 怕是这老狐狸察觉出什么端倪。 她抿了下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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